“嗷……”
魏延手中的大刀再次飛斬而出,鋒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氣,發出一陣嘹亮至令人窒息的虎嘯聲,擋住去路的兩員五溪蠻騎兵連人帶騎被劈得飛了開去。
魏延縱騎突過,陡覺眼前豁然開朗,竟然已經殺透重圍。
魏延驚回首,寒光刺眼、殺聲震天,激烈廝殺的戰場猶如一鍋燒開的滾水,翻滾沸騰。
再看不到一名士兵的身影,除了魏延他自己,再沒有一名士兵能夠突出重圍!
這一刻,魏延肝膽俱裂。
敗了,再一次的敗了!
為何上天如此不公,待我兄弟如此刻薄?強烈的不甘和無比的抑鬱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魏延身上,令他窒息、難以喘息。
終於,魏延深深地吸了口氣,仰天淒厲地長嘯起來。
“主公有令,斬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
“主公?袁耀小兒?”
不遠處響起綿綿不息的喲喝聲,魏延心頭一動霍然回首、翹首四顧,忽然發現左側不遠處一座小山包上,正有數騎迎風肅立。
莫非那就是袁耀小兒?倏忽之間,魏延怒目裡暴起駭人的殺機,雙腿狠狠一挾胯下坐騎。
“駕!”
“唏律律……”
坐騎昂首悲嘶一聲,甩開四蹄向著不遠處的小山包疾馳而去。
“呀?”
小山包下,尉遲恭頷下的虯鬚驟然根根豎起,眸子裡亦暴起駭人的寒芒,勒馬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一騎如飛正向著小山包疾馳而來,冰寒的殺氣從他身上喧囂而起,向著四野裡無窮無盡地漫延。
“賊子找死!”
尉遲恭從鼻孔裡悶哼了一聲,緩緩舉起雙手將交叉插於馬背上的兩枝長鞭拔出下來,握緊手中狠狠一撞,天地間頓時炸響一聲驚雷般的金鐵交鳴聲。
尉遲恭整個人的氣機也為之一變,頃刻間變得無比猙獰。
“哈!”
袁耀的耳膜幾乎被震碎,驚回首,只見尉遲恭狠狠一摧胯下坐騎,已經向著魏延疾馳而去,山下不遠處,魏延正策馬疾馳而來,倒拖手中的大刀。
“嗷……”
魏延翹首長嗥一聲,厲聲喝道:“魏延在此,袁耀小兒速速領死!”
“魏延!”
李勣喜笑顏開道:“主公,沒想到真是這廝。”
袁耀倒是首次領略魏延風采,眸子裡掠過一絲激賞之色,向李勣道:“軍師,這魏延的確是員難得的虎將,只是可惜,不能為我們所用!”
“主公,只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
李勣冷然道:“這廝後腦勺有反骨,留不得!絕不會真心投降的,可即刻召集弓箭手,以免逃之!”
“天生反骨?”
袁耀瞬間回想起馬岱斬魏延的情景,那個大叫三聲“誰敢殺我”的狂人。
李勣沉聲勸道:“主公,當斷不斷必將自亂。”
“嗯!”
袁耀點了點頭,吩咐道:“軍師下去吩咐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