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緩緩勒轉馬頭,目光刀一樣落在燕雲十八騎身上,燕雲十八騎死神一樣的眼睛,直直地迎上羅藝冰冷的目光,竟是夷然不懼。
回過頭來,羅藝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緩緩舉起圓月彎刀,遙指前方連綿不絕的聯軍營地,嘹亮的聲音炸雷般響起,隨著呼嚎的風聲傳遍了每一名將士的耳畔。
“弟兄們,看見前面那頂最大最高的牛皮大帳了嗎?”
“看見了!”
燕雲十八騎轟然回應。
緊接著一千跟隨夜襲計程車卒也回應道:“看見了。
“那就是五溪蠻首沙摩柯的王帳!”
羅藝大喝道:“主公有令,誅殺沙摩柯者,賞金萬兩,封將軍!”
“嗷……”
羅藝話剛落腳,千餘將士狼嚎響應,眸子裡頃刻間燃起了灼熱的殺機。
若是以前,他們這些新兵蛋子的確懼怕五溪蠻,但是,現在,他們一點也不虛,白天的那一戰,已經改變了他們對五溪蠻的認識。
不費一兵一卒,殲滅了兩千多敵軍,他們還怕什麼。
“殺!”
羅藝將圓月彎刀往前狠狠一引。
恰烏雲散去,慘淡的月色灑落下來,照亮了羅藝烏黑的雙眸,竟是格外清冷。
羅藝身後,千餘第三軍將士猶如一股幽黑的蟻潮,挾裹著淹沒一切的聲勢,漫過冰冷的荒漠向著前方席捲而去。
“殺……”
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千餘第三軍將士紛紛擎出鋼刀、狂奔而前,直撲前方那頂最高、最大的牛皮大帳。
腳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倒退,前方的聯軍營地卻在飛速接近。
灼熱的殺機率先在燕雲十八騎的眸子裡燃燒,就如發現了美味獵物的狼,紛紛張開了血盤大嘴、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
前方不遠處,終於有聯軍人發覺了危險的臨近。
“偷襲!”
“有人偷襲!”
“吹號…快吹號……”
橫七豎八地倒臥在篝火堆旁的聯軍人紛紛被驚醒,鬆散的軍營頓時一片混亂。
沙摩柯從睡夢中被越來越響的搔亂聲所驚醒,不及披掛便掀開牛皮帳簾滿臉怒意地走了出來,厲聲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五溪蠻小首領匆匆奔行上前,單膝跪於沙摩柯腳下,喘息道:“大王,袁軍趁夜偷襲!已經擊破外營,馬上就要殺到這邊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