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陽州牧府。
劉表躺在病床上,氣色暗淡,雙目無光,蔡瑁半跪在臥榻前,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劉備的膽大妄為,得寸進尺。
方許,蔡瑁剛要起身告辭,就聽得門人傳呼;“大公子求見主公,此時正在門外候著。”
一直服侍在旁的,蔡夫人聽了,翻著白眼看了劉表幾下,不耐煩的把身子掉向一旁。
劉表眨了眨眼皮,微沉的吩咐:“傳他進來。”
就聽得一路靴子響,門簾開時,一位臉色蒼白的公子直步入內,在門口截住了明處。
蔡夫人不吱聲,只聽得這公子喊道:“兒子劉琦過來拜見父親母親。”
說罷躬下身來雙手抱拳先朝劉表施禮,劉表強撐著座了起來,臉色微頓。
劉琦又轉身朝著蔡夫人施禮,口中唸叨;“琦兒拜見母親。”
蔡夫人又翻了一眼劉表,不冷不熱地說:“免禮,琦兒,你不在衙門幹事,跑這來幹什麼?你父親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難道還不收心?”
“孩兒……”
劉琦無言以對,只能做罷。
劉表虛弱的說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這話一說,蔡夫人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劉表詢問道:“聽說劉備在江夏吃了敗仗,你可聽說了?”
“嗯!”
劉琦躬身道:“孩兒正是為此事而來,劉皇叔來信說,五千荊州軍攻城不利,死傷無數,又恐袁耀賊兵來犯南郡,所以繼續帶領殘兵敗將,駐守在安陸縣。”
這些事,蔡瑁早已經給劉表說過,劉表一直閉口不提,是有所顧慮的。
雖說劉備攻打西陵不利,但是從袁耀手中接連奪取了安陸、下羨兩地,重新鞏固了南郡東面的防備,不能說完全沒有功勞。
“父親,這是劉皇叔的親筆書信,請你過目。”
劉琦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封書信,恭敬的遞給劉表,劉表看畢,兩眼放光,難得的臉上湧出喜色,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劉玄德不會負我。”
“蔡瑁,從南郡抽調五千兵馬給琦兒,讓他出任江夏太守,劉備為江夏都督,同領兵馬,守衛南郡門戶。”
蔡瑁臉色一頓,大失所望,苦諫道:“主公,萬萬不可,劉備心懷不軌,若真讓他獨領兵馬,怕是對大公子不利。”
劉表面色一沉,又是一副將死之色,問道:“那依你之意,何人可出兵駐守南新市?”
“中郎將蔡中(蔡瑁之弟,虛構),可領兵五千,駐紮在南新市!”
劉表搖頭道:“蔡中要提防漢中張魯,豈可輕易調動。”
蔡瑁立馬回道:“左司馬蔡寶(蔡瑁族兄,虛構),可暫代蔡中,抵禦張魯。”
劉表雙眼一閉,低沉道:“這蔡寶不是剋扣糧餉,被關押起來了嘛?”
“主公所言不假,但是已經刑滿釋放了,還給府庫上繳了一千石大米,所以末將私自作主,讓他官復原職了。”
劉表雙眼一閃,惡狠狠的看著蔡瑁,就像一頭老獅王,有自傲也有無耐。
“你好大的膽子,蔡寶可是犯了死罪,蒯良已經把此事原封不動的稟告給我,你竟然說他刑滿釋放了,是誰給你的權力?”
蔡瑁嚇得雙腿一軟,跪伏於地,哀求道:“主公,此事都是蒯良誣陷蔡寶,請主公明察!”
劉表無力的搖了搖頭,嘆道:“劉玄德出兵西陵,為何你傳令讓他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