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明睿進宮見了皇上,兵部佈防圖失竊一事該結案了。
盯著馮樂的媳婦果然牽出了一條大魚,可怕的是此人一直隱藏在喬尚書府裡,是喬尚書府上二十多年的老人了,在喬尚書還只是個小小主事的時候就在喬尚書身邊伺候,喬尚書對他是深信不疑。
他相信喬尚書絕無勾結北齊之心,但他身邊之人是北齊隱藏在金陵的暗樁頭子,喬尚書難辭其咎。而佈防圖確確實實被盜了,從馮樂媳婦身上搜出的佈防圖與兵部的佈防圖所標註的佈防情況一致,所以,兵部侍郎鄭大人罪責難逃。
由此牽出的枝枝蔓蔓,兵部這次要大換血了,他負責查案,剩下的事就由皇上自己定奪。
快到晚飯的時候,紀雲亭興沖沖地來了。
“明睿,我升官了。”
李明睿淡淡地睃了他一眼,並不意外,這是預料中的事:“升侍郎了?”
“怎麼可能?那得跳多少級?也就是個武選清吏司郎中。”紀雲亭開心道。
李明睿點點頭:“恭喜。”
確實,兵部都是些老傢伙,他們不挪位置,下面的人很難上來,紀雲亭能上一個臺階就不錯了,畢竟紀雲亭還年輕。
紀雲亭道:“雖然我只是個郎中,但侍郎之位空缺,崔尚書讓我暫代侍郎之職。”
“崔侍郎升任尚書了?”李明睿明知故問。
“可不是?喬尚書告老,鄭侍郎問罪下獄,皇上直接升了崔侍郎為兵部尚書,崔侍郎本來就挺照顧我的。”有個賞識自己的上峰,紀雲亭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李明睿幾不可查的彎了彎嘴角:“崔侍郎是欣賞你,才關照你,以後好好幹。”
“必須的。”紀雲亭躊躇滿志,他不像父親熟知兵法,武藝超群,靠實打實的軍功封侯,是大興最年輕的侯爺,他能進兵部是皇上的恩典,但他也有理想和抱負,希望自己儘快強大起來,能助明睿一臂之力。
李明睿看了看鐘漏,提醒道:“時候不早了。”
紀雲亭恍然:“對對對,咱們快去麒麟閣,莫讓安茉兒等久了。”
安茉兒這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四道冷盤已經擺上,熱菜陸續出爐。
莫衝進來告訴:“紀公子和齊王殿下到了。”
安茉兒精神一震:“準備上菜。”
紀雲亭和李明睿進店就看到桌上擺著一隻梅瓶,瓶中插著一支白梅,雖未聞到花香,已覺滿室暗香浮動。
吃飯首先講一個心境,這支花可謂點睛之筆。
“她哪找來的梅花,我家的梅樹還沒開花呢!”紀雲亭扶著花枝嗅了嗅,一縷清香沁人心脾。
李明睿看了眼莫衝,莫衝道:“是從報恩寺摘的,報恩寺的梅花開了。”
都怪他自己多嘴,下午跟安茉兒閒聊的時候聊起了下雪,又說到了梅花,他就順嘴說報恩寺的梅花可能開了,安茉兒就讓他去報恩寺摘梅花。雖說他的棗紅馬跑的快,可這天賊冷,凍的他牙齒打架。
“真是有心了,明睿,安茉兒也就對你這麼用心。”紀雲亭道。
李明睿:“今天不是請你我嗎?怎麼是對我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