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稷看著手中的玩具,頓時愣住:“你為什麼把這個給我?”
蘇澈笑著說:“這是我從趙國帶過來的玩具,對我來說有點幼稚了,對您應該剛剛好。”
這樣說著,蘇澈轉身,再一次的離開了。
秦王稷看著手中的孩童玩具,隨手玩了一下,嘴角出現了淡淡的笑容,心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了不少。
蘇澈出了宮,便坐著馬車,前往父親的宅邸。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樸實黑袍的老頭,站在馬路中間,擋住了馬車的去處,如果不是馭者及時拉住了馬車,這老頭兒恐怕就要死在馬車下面了。
馭者本想開罵,可看到那老頭的面孔,頓時瞪大了雙眼。
而坐在車上的蘇澈,因為一個急停車,差點摔了出去,他看著擋在路中間的老頭,有些無語的說道:“老頭,你想趕著去投胎嗎?”
這黑袍老頭聽了這話,卻是愣住了,他啞然失笑說:“我本來就是要去投胎的,不過你卻攔住了我,所以我來找你了。”
“啊?”蘇澈愣了一下,還以為這是個瘋老頭,卻忽然明白了過來,他驚愕的說著:“老頭你……就是那白起?”
這黑袍老頭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說:“正是我。”
“見過武安君。”馭者連忙行禮,敬畏的看著這個其貌不揚,頭髮都有些亂糟糟的老頭。
蘇澈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武安君白起,竟然是街邊隨處可見的老頭,根本沒有多少銳利的氣息,這一般人誰能認出來?
蘇澈在看白起的同時,白起也在看著蘇澈這個小娃娃,他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隨後他直接上了馬車,就像是這馬車的主人一樣,隨口說著:“去我的府邸。”
馭者哪敢不從:“是!”
馬車上,白起看著蘇澈,直接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救下我的性命?”
蘇澈聽了這話,頓時一愣,心想這白起的腦子沒毛病吧,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他怎麼是這個態度,反倒是蘇澈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蘇澈皺眉問著:“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你是不是以為,我去參加了那場戰爭,就能活下來?”白起反問著。
“只要贏下來……”蘇澈下意識的說著。
“贏下來,然後呢?”白起繼續說著。
蘇澈聽著這話,不免愣了一下。
他忽然間反應了過來,這局面對於白起而言,似乎是一個死局了。
白起不參戰,死。
白起參戰,輸了,死。
白起參戰,贏了,還是死。
三種選擇,都是死路。
到了他的這個位置,封無可封,賞無可賞,功勳又太大了,而秦昭襄王又沒幾年活頭了,怎麼可能會繼續留著他呢?
白起是看明白了這些,所以面對秦王稷的請求,直接拒絕了,他選擇了坦然赴死,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他有些累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歷史長河之中,是一個什麼樣的評價,但,他這樣殺了無數人的人,最後死在了自己的君王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如果死在了戰場上,留下了盛名,或許以後會有無數效仿者呢?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白起,那就足夠了。
這些日子,白起稱病在家,天天看各種兵法書籍,同時將自己一生的感悟,寫成兩本兵書,《陣圖》和《神妙行軍法》。
孫子兵法這本書已經足夠厲害了,他能做的,也僅僅只是補充一二。
對於白起而言,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就是沒能在死之前,收一個弟子,將一生的衣缽傳給他。
秦國上下,都是一些蠢材,王翦那小子勉強可以入眼,可也很是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在白起認真寫書,安心等死的時候,前線傳來了一個這樣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