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非,會落得當初商鞅一樣的結局嗎?
“有何之法可變?”上面的蘇澈,淡淡問著。
“秦法嚴苛,是戰爭時期不得不變之法,商鞅之法,使國力強盛,可如今天下已定,再無戰亂,持續這麼多年的戰爭,讓華夏大地滿目瘡痍,所以當務之急,是與民休養生息,廢除商鞅之法中的苛政,使國富民強!!”
韓非一字一句的說著,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臣制定新秦法一百二十八冊,各地用政,同樣應該採取不同的方式,所以臣又制定各地政策二百零一條,還請陛下過目!”
這樣說著,有人將一擔擔的竹簡挑了上來,蘇澈大手一揮,說:“諸位臣子都可以一閱,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這話一出,朝堂上的大臣們紛紛開始看了起來,隨後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原本安靜的朝堂上,瞬間變得就像是菜市場一樣熱鬧。
看到這樣的情況,蘇澈直接溜了,讓他們慢慢討論便好,自己最後再做拍板決定。
為君者,並不需要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適當放權給下面,才是最好的。
不過,這麼做也有一個問題,並不是每個君王都有一雙慧眼,能辨識忠奸,看出一個人到底有沒有能力。
而辨識忠奸,看人有沒有能力,還是基礎的能力,更高階的,則是能判斷一個人適合做什麼,將他放在合適的崗位上,將他的作用放到最大,這才是更難的。
大部分的君王,顯然都沒有這樣的本事。
有識人之能的君王,無一例外,都是極厲害的君王。
劉邦算是一個,他的用人之道,可謂出神入化,當初的韓信,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夥,並無赫赫之功,可他卻聽從蕭何的建議,拜其為大將軍,將國家之安危,三軍之存亡,仰賴於其一人。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
此外他還聽從蕭何的建議,“王必欲拜之,擇良日,齋戒,沐浴,設壇場,具禮,乃可耳。”
不僅拜其為大將軍,各方面的禮節,還做到位了,擇良日,齋戒,沐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老劉的登基儀式都沒搞得這麼用心。
而蘇澈的識人之能,全憑藉一手資訊差,知道歷史的劇情,和那些真正的牛人,還是有著不少差距的。
從大殿中溜了之後,蘇澈一路找到了師傅的國公府內,此刻白起正在一棵老樹下面喝茶,坐在他旁邊的,赫然是當初的降將李牧。
而不遠處,則有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女,正在不斷舞劍。
“你怎麼來了?”白起看到蘇澈,頓時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蘇澈笑了笑。
一旁的李牧看到蘇澈,也是一愣。
左右護衛,剛想行禮,便被蘇澈擺了擺手,免了禮。
“天下初定,有那麼多的事情要伱去做,你還有空來我這裡閒逛?”白起很不客氣的問道。
“能者多勞,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我只需要最後拍板就行了。”蘇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什麼事情都需要我自己親力親為的話,那我養那麼多的朝廷重臣幹什麼?”
“你都十八歲了,後宮之中還無一人,這對國無益,若你一死,天下必然再次大亂,你還不趕快生孩子,天天往我這邊跑幹什麼?”白起又瞥了他一眼。
蘇澈有些無奈的說:“怎麼又催婚啊,到哪裡都被催婚,為什麼那些公侯也不介紹合適人選給我?”
“這是國之大事,自然要催你。”白起淡淡說著:“至於沒人給你介紹,估計是不敢吧,你之前殺的外戚有點多……”
這是實話,之前蘇澈殺了那麼多的外戚,那事情還歷歷在目呢,敢當外戚的,還真不多,就算有,也只是在觀望。
而蘇澈也知道自己的婚姻之事,並非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一整個國家的事情,他不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問題不大,這個不著急。”蘇澈笑了笑,他看了不遠處正在揮劍的女子,摸了摸下巴。
“你在打她的主意?”白起皺起眉頭。
“我就看看。”蘇澈笑了笑。
一旁的李牧聽著二人的談話,臉色有些古怪,他根本沒想到,一個統御天下的君王,在白起這裡,竟然像是晚輩一樣。
這和功高震主又不同,二人互相開著玩笑,彷彿真正的長輩和晚輩。
蘇澈又看了一眼李牧,笑著問道:“如今天下已定,你看如何?”
“我的看法,已經不重要了。”李牧搖了搖頭。
“你是個人才,特別是在對付匈奴方面,不要再懷念已經滅亡的趙國了,去幫我打匈奴吧。”蘇澈坐在椅子上,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