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同府的官倉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了啊……」
「此時開倉放糧根本滿足不了那麼多的流民啊……」
「陛下還請三思。」
蘇澈看了他一眼,笑著反問:「難道這市面上,已經一粒米都沒有了?」
同知袁士恆硬著頭皮說道:「陛下,正是如此!四處大旱,各地都有天災,市面上幾乎買不到什麼糧食,我們也很頭疼啊,但這也沒有任何辦法,想開倉放糧都不行,想買糧食也買不到……」
這話一出,蘇澈淡淡笑著:「你這是把朕當小孩子糊弄嗎?」
「臣不敢!」同知袁士恆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時間磕得頭破血流,他惶恐的說著:「可這是實情啊陛下,臣不敢隱瞞陛下,臣等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一旁的通判鮑昂也連忙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你就死吧。」蘇澈淡淡說
著,「拖下去殺了。」
這話一出,立刻便有士兵將袁士恆給拖了下去。
袁士恆瞪大了雙眼,他完全不敢相信皇帝這就要殺了自己,被拖著離開,他的雙眼中滿是恐懼,忍不住大聲喊著:「陛下,您不能這樣錯殺忠臣啊,不能聽信女幹臣言語,錯殺忠臣啊……」
「臣孤存忠心,是國家之棟樑,如此亂殺無辜,國將不國,天下大亂!」
「陛下,您再準我說上一句!」
蘇澈揮了揮手,這袁士恆又被帶了回來。
「有什麼話?你且說一說。」
「陛下,忠臣不畏死,故能立天下之大事。勇士不顧生,故能成天下之大名。衲僧家透脫生死,不懼危亡,故能立佛祖之紀綱。」這袁士恆站起身子,義正詞嚴的說著:「臣並不懼怕死亡,只是不想陛下被女幹臣蠱惑,聽了什麼風言風語,亂殺忠誠,禍害的不是臣等的性命,臣不過是一死而已,可君王的名聲卻因此而連累,這是臣萬萬不想看到的。」
蘇澈停了這一番話,點了點說:「你說得有道理,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留你一條性命……」
這話一出,袁士恆心中一喜,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呢,下一秒,卻蘇澈繼續說道:「就等我在這大同府中清查糧倉,如果查到了哪家糧商,哪家商人故意囤糧不賣,故意抬高價格,吃人血饅頭……」
「到時候,要殺的就絕對不止你一個了,你家三族,都要全部處死,一個也不會留下。」
「當然,如果真的是錯怪了你,那朕就給你加官進爵。」
「你覺得如何?」蘇澈笑著問道:「這樣一來,是不是很公平?」
這話一出,袁士恆滿頭大汗,體若篩糠,差點摔倒在地,他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他才硬著頭皮說:「陛下,臣義無反顧,您儘管去查……」
「你也是這樣看的嗎?」蘇澈忽然開口問道。
這話卻不是在問袁士恆,而是在問一旁跪在地上的通判鮑昂。
他聽著皇帝詢問自己,背後冒出一層冷汗,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通判鮑昂連忙磕頭說道:「臣不是這樣看的!」
「哦?」蘇澈來了精神,他挑了挑眉頭,笑著問道:「那你且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袁士恆聽著通判鮑昂這般說,頓時瞪大了雙眼,他氣急敗壞的說:「鮑通判,你休要胡言亂語,矇騙君上!!!」
通判鮑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然自若的說:「矇騙君上的應該不是我,而是你吧,袁大人。」
這話一出,袁士恆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窟,遍體生寒,一雙眼睛裡滿是絕望,他結結巴巴的說著:「你……你……你誣陷同僚,不得好死啊你!」
通判鮑昂卻不理會這袁士恆,只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他認真說著:「陛下,臣要檢舉這袁士恆和知府侯翀,他們二人溝通糧商,私自倒賣官倉中的糧食,致使官倉無糧,無法放糧平價!」
「才外,那些糧商變本加厲,每日只拿出一點糧食,限量售賣,導致糧價日日攀升,他們卻依舊不賣出倉中糧食,這是打算憑藉這次災情大賺一筆!」
「袁士恆和知府侯翀都清楚此事,然而他們收受賄賂,根本沒有做出任何舉措,反而成了這些商人的遮陽傘,為他們遮風擋雨,甚至還派出官兵看守那些糧倉!」
「那些糧倉下官都知道在什麼位置,暗中記在了冊子裡,陛下如果想要嚴查,這本冊子足夠陛下清查!」
這樣說著,鮑昂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恭敬的遞了上來。
一旁的袁士恆聽著鮑昂這話,早已無比絕望,他惡狠狠的說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