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曾說過:
相信可以可信的東西,是確信。
懷疑可疑的東西,也是確信。
尊重賢能的人,是仁愛。
鄙視不賢的人,也是仁愛。
說得恰當,是明智。
沉默得恰當,也是明智。
話說得多,並且合乎法度,這是聖人。
話說的少,並且合乎法度,這是君子。
說話多少,都不合法度,並且放縱沉醉其中,即使再怎麼能言善辯,也是個小人!
用盡力氣而不符合民眾的需求,這便是女幹邪!
現在那些攻擊張仲景,認為他不符合濟世侯爵位的人,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都是說了一些不恰當的話語,是小人之言語。
他們嫉妒別人的功勞,譁眾取寵,試圖剝奪張仲景的功勞,讓他辭去皇帝授予的爵位,這是不正確的。
而我鄙視這群不賢的人,正是仁愛的表現,你為什麼一直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我毒辣呢?
你說我與那些被抨擊的人沒有任何區別,難道作惡的人就不能抨擊?這又是什麼道理呢?
我聽聞您管寧的志向是做一個隱士。
可古人所說的隱士,是品德高尚的人,是能恬淡安分的人,是善良正派的人,是自安於命不妄求的人,是宣揚正確主張的人。
而你要成為的隱士,難道是沒有才能而自吹有才能的人?是沒有智慧而自吹有智慧的人?是貪得之心永不能滿足而又假裝沒有貪慾的人?是行為陰險骯髒而又硬要吹噓自己謹慎老實的人?
這便是你所謂的隱士之路嗎?
那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蘇澈這一篇文章,同樣是攻擊性拉滿,這個管寧既
然膽敢跳出來,那就絕對不能放過,必須讓他明白,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瓷的!既然站出來,那就做好被噴的心理準備!
不多時,當管寧看到這篇文章後,羞愧難當,直接割了自己的長髮,作為賠罪,隨後便不問世事,潛心讀書。
在這個時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剪去頭髮。
春秋戰國時期,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為了提醒自己,就把自己的頭髮剪了來表明自己的志向,這就是削髮明志的來源。
此刻管寧將頭髮割了,算是很莊重的賠罪,甚至有點過分了那種。
這引起了管寧一眾好友的驚歎,後來還衍生出了一個成語,叫管寧斷髮,表示翻然悔過的意思。
管寧雖然認慫了,卻不代表其他人認慫,依舊有人跳出來繼續攻擊魯荀。
一時之間,荊州邸報化作了大漢文壇的戰場,可謂是無比熱鬧。
這一次跳出來的人叫段文紀,要麼是個無名小卒,要麼是和蘇澈一樣,取得是筆名,後者的可能性顯然更大一些,這是因為害怕罵戰輸了,導致丟人現眼,到時候不得不像管寧一樣割發謝罪,可就不好了。
這段文紀說:你罵別人是賤儒,以此來體現自己的優越感,等到其他人來反駁你,你卻立刻攻擊過去,彷彿天下士人都是賤儒,好像一有人反駁你,那這人便是賤儒,你便要立刻攻擊別人!這並非仁人的表現!這是低劣的行為!
這很沒水準,蘇澈都懶得回應。
但他想了想,還是回一下吧,萬一讓這人以為自己贏了可就不好了!
蘇澈說:賤儒去攻擊別人,卻不能讓人攻擊賤儒,否則便不是仁人的表現,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這天下間計程車人當然並非全是賤儒,可有些人總是因為利益或者關係而維護賤儒,並試圖駁斥我,而挽回賤儒的名聲,我自然要罵回去。你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理不清楚,還跳出來狗叫,簡直太可笑了!看來和那些賤儒也沒什麼區別!
這話一出,筆名叫段文紀計程車人很是惱火,直接將邸報撕得粉碎,卻沒有繼續回應,再無下文。
很快又有一人冒出,叫薛文,顯然也是個筆名馬甲。
薛文說:你時常引用荀子的話來反駁人,可很多話基本都是在斷章取義,卻將其當做了聖人的道理,讓人不準反駁,否則反駁了就是駁逆了荀子,這樣的詭辯,和那些賤儒小人又有什麼區別?
蘇澈回:你說我斷章取義,那就將你的理解說出來……難道聖人的話語,你一個人便能全部理解?你的理解就一定是正確的?我的理解就是斷章取義?難道說你已經掌握了聖人的解釋權?如果你說不出來道理,那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筆名為薛文的儒生,直接被嗆得差點吐血,他是當代大儒,還真掌握一部分聖人經文的解釋權,可這話根本不好說出來,否則別人一看就是他,會質疑他的用心,一時間很是鬱悶,無奈的退出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