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隻有在任命地方官員的時候,才會用到的印章。
似乎是注意到了這個長兄的目光。
淵氏二子,淵淨土靦腆一笑。
“長兄,父親讓我去開城赴任,處理那邊王室產業的事情......”
淵蓋蘇文面容顫抖。
處理王室產業?這種王室內部的事情,哪怕也算是官員任命,但哪裡用得著這方印章?!
他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父親......”
注意到淵太祚嚴厲的目光,淵蓋蘇文嚥了咽口水。
“王上,淨土他是去開城擔任城主嗎?”
“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知道因為你的冒失,如今安室城有多麼危險嗎?新羅那邊已經開始調兵準備攻打安室城了!”
“如果安室城丟失,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被淵太祚臭罵了一頓的淵蓋蘇文,神情落寞又不忿的邁步走出大殿。
看著就連幾個庶出的弟弟,都領到了一份任命地方城主的文書。
且基本上都是如今淵氏一族治下比較重要的大城。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便是不由得在淵蓋蘇文的心頭浮現。
而之後隨著一日又一日,他的傷勢逐漸恢復,三番五次的請求回到軍中,領兵報仇,都遭到了自家父親各種理由的拒絕之後。
淵蓋蘇文的內心,終於是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不知是從哪裡開始傳出來的。
“高句麗未來的王,不能只有一隻眼睛”的話語,便是在高句麗淵氏半壁江山之中傳開。
“啊啊啊啊!滾!都給我滾!!!”
淵蓋蘇文的府邸之中。
憤怒的將眼罩扯掉,露出一個空洞猙獰的眼窩,另一隻眼睛滿是猩紅血絲的淵蓋蘇文,模樣如同傳說中的厲鬼。
嚇得整個府邸上下,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阻攔他。
看著他癲狂的揮舞著刀劍,將府邸之中的一切都搞得一地稀碎,所有人除了驚恐躲避,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
“本將軍只是戰敗了一次,只是一次!”
“我打了那麼多的勝仗,就因為這一次,他就奪走了我的兵權,這不公平!!!”
淵蓋蘇文憤怒的砸著東西。
“咳咳咳......公平,失敗了一次......咳咳咳有些失敗,只需要一次,就會讓人失去一切,大公子你如今至少還能活著回來。”
盧照靜手中拿著一份詔書,不知何時竟是在淵蓋蘇文府邸的其他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
出現在了這裡。
淵蓋蘇文那扭曲宛若魔鬼的模樣,憤怒的瞪著他。
手持長刀忽而上前,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你這個大唐人,竟然也敢取笑我?!”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