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盧照靜連連咳嗽。
叛逃大唐期間,大量盧氏子弟慘死或是被捕,連帶著他的父親都被氣的吐血身亡,對他這個家主的打擊也非常之大。
自那之後,盧照靜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
儼然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崔兄.....你將我等叫來,必定是已經有了謀略.....咳咳但說無妨。”
李星也是點了點頭。
崔民師微微頷首,眯著眼睛。
“不錯,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能夠被清河崔氏家主崔民師,說成“東山再起”,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家族實力提升之類的簡單目的。
他指了指頭頂的方向。
“淵太祚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盧兄李兄,你們兩家也有醫師給他看過診,具體什麼結果大家都清楚,淵太祚即便是平心靜氣,中間不出什麼變故。”
“最多,也就只有兩年不到的日子。”
李星沉吟:“崔兄是想要謀劃淵太祚的那些子嗣?”
崔民師點頭。
“確切的說,是謀劃淵氏的這半壁高句麗江山!”
他指著一隻自己的左眼,壓低聲音。
“淵蓋蘇文被射瞎了一隻眼睛!這一次未經允許,又帶兵貪功冒進,必定少不得麻煩,若是我等能夠暗中推波助瀾,讓他陷入孤立無援之地.......”
崔家這些世族的暗中謀劃,高句麗的高層自是無從得知。
中原數百年傳承的世族,在此前的中原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如今儘管成了落水的狗,但也不是高句麗這些家族能夠從思想和手段方面,抗衡的存在。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當淵蓋蘇文戴著一隻獨眼的眼罩,看著手中來自自己父親下達的詔書的時候。
臉上頓時露出扭曲的不甘和難以置信。
“解除我的兵權?!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戰敗了一次,就要解除我的兵權嗎?!”
他難以接受。
當他頂著還非常虛弱的身體,衝到自家父親淵太祚這邊的時候。
在看到在場的其他幾個身影之後,頓時瞳孔一縮。
“父親,你......”
“臣弟,參見長兄.....”
三道恭恭敬敬的聲音,從幾個小青年的口中說出。
三人手中各自還拿著一份明顯是淵太祚剛剛給他們的詔書,對著淵蓋蘇文拱手行禮。
淵太祚虎目一瞪,看著栽瞭如此跟頭,竟然還不知穩重的長子。
頓時心中愈發不滿起來。
“逆子!你進來都不讓人通報,都不知道行禮了嗎?我淵氏一族的家訓都被你丟到哪裡去了?!”
淵蓋蘇文一驚,但更加讓他難以接受的。
卻是此刻面前一個弟弟手中的詔書上,隱約露出來的一個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