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思啊!”
一聲聲呼喊聲,傳入李承乾的耳中。
他目光先是淡淡的在王銘的身上掃了一眼,隨後,對著東宮兵卒擺了擺手。
示意他們放那幾個人過來。
“你們是何人?”
幾個身著官服,一副飽讀詩書模樣的中年男人,頓時紛紛行禮。
“下官劉永林,幷州司戶參軍!”
“下官王恆,幷州司馬!”
“下官曹萬春,幷州司田參軍!”
李承乾微微頷首,嘴角勾起的笑意,讓一直從旁看著的潞國公侯君集,不由心中暗暗搖頭。
真是一些不知死活的。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想著反抗新政。
“爾等剛才說,新政不妥?”
三人中,官職最高的正五品幷州司馬王恆深吸一口氣。
“殿下,我等明白殿下急切的想要做出一番功績,然,新政改革當徐徐圖之,您一上來就如此大動干戈,不說地方官員恐難應對,百姓生活也恐受到影響啊!”
“到時候,若是激起民變......”
“狂妄!!!”
還不等王恆將話說完,一聲厲喝便陡然從李承乾身邊的李泰口中發出。
李承乾伸手按住一臉憤怒,就要準備讓人拿來火藥罐,當場把這個傢伙綁起來炸死的胞弟李泰。
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
“你是太原王氏之人?”
王恆頷首,不卑不亢:“下官出身太原王氏汾陽縣三房!”
王銘低頭,額頭之上卻已然是冷汗涔涔。
他能夠感受到,這位太子殿下陰冷的目光,已然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且說說,你口中的徐徐圖之,是怎麼個圖之啊?”
王恆深吸一口氣,身後被東宮六率攔住的幷州各縣縣令或者縣丞,紛紛握緊拳頭,一臉振奮的仿若是在給對方加油鼓勁。
“好樣的!王司馬!別丟份兒!”
“殿下想要改變幷州官場,甚至是說要搞什麼新式科舉,當真荒謬,我等讀書人寒窗苦讀聖賢之書,卻不聞,什麼叫做新式科舉,莫非是要棄了孔孟先賢學問?”
王恆很顯然比起此刻已經跪在地上的王銘,更有膽量。
絲毫不知道周圍東宮屬官,看他的眼神,已然分明是在看一個死人。
此刻站在李承乾的面前,手上指著對方身後黑板上的一條條變革政令。
“殿下想要振興商業,卻不鼓勵商人經商,反而自己身為皇家貴胄,與民爭利,不論是青鹽還是這糖霜,還有臣不知所為何物的香水,和盤剝百姓民脂民膏何異?”
“說是為國為民,實則與民爭利,虛偽至極!”
李泰拳頭緊攥,就連一旁的李恪,一隻手也已然緩緩的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
跪在地上的王銘,渾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