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一臉的倨傲,“這位。。。是什麼人?就算並肩王殿下受傷昏迷不能親自主持王府事宜,也還有王妃在,怎麼也輪不到閣下一個江湖散人做主吧。”區區一個並肩王的男寵,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一些醫術,又長著一副狐媚子的模樣,也配也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裴柳和楚言之聞言皆是臉色一變,對於刑部尚書對顧安歌的無禮有些不悅。
對於楚言之來說,顧安歌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江湖散人,更是並肩王府的王妃。
而對於裴柳來說,納蘭梵音既然是王爺認可的人,那便容不得其他的人不敬。
正當兩人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顧安歌卻是不在意的一笑,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波瀾,“這位。。。尚書大人,如今王妃還在禁足中,恐怕是不能親自前來接待各位了,如今王府裡的一切事務都由在下和楚言之處理,如果各位大人有事要麼就直接告訴在下,要麼就請離開,等到王爺醒了再來吧,離火,送客!”
“是,公子。幾位大人請吧。”
站在顧安歌身邊的離火立馬走到刑部尚書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看著離火毫不遲疑的動作,和對顧安歌的惟命是從,刑部尚書也知道這少年是當真能夠在並肩王府做主的,雖然被顧安歌落了面子有些不滿,但是想到陛下的旨意,也不敢真的轉身離開,坐在椅子裡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之間尷尬的不行。
倒是坐在他身邊的大理寺主事李大人看到這一幕連忙開口打圓場,“梵音公子別生氣,劉大人不過是有些著急,一時失態,還請公子見諒,見諒。既然如今王府的事情是兩位在做主,咱們找兩位公子也是一樣的。”
這位李大人雖然也跟劉大人一樣看不上顧安歌,但是無奈還是皇上吩咐的事情更加重要,他們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靠的就是能夠能夠揣摩準陛下的心思,如今陛下顯然是想盡快完結這件事,要是他們這裡出了岔子,他們肯定會被陛下剝了皮的。
此時此刻,主動權在並肩王府的手上,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顧安歌聽完之後,眼眸微閃,笑著對著李大人點了點頭,“李大人說的也沒錯,離火。”
離火面無表情的走回了顧安歌的身邊。
見此,李、劉兩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然而即使是如此,剛剛被顧安歌落了面子的劉大人也不願意再開口,只得由李大人開口詢問,“咱們是奉陛下的命令前來查並肩王殿下遇刺的事情,不知。。。”
李大人有些猶豫的看向上首做著的顧安歌和楚言之。
這個時候楚言之冷冷一笑,“那就請李大人轉告陛下,就說多謝陛下費心了,咱們王爺福大命大,死不了。北漠好歹也是一方大國,咱們並肩王府惹不起,自然是隻能咬牙把這個虧吃了。”他少動點手腳就行了,指望他?呵呵!
聽完之後,李大人苦著一張臉,暗歎這差事果然是不好做,楚言之這話分明就是在給他們施壓,他跟劉大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苦澀,然後腆著一張臉笑道:“言之公子說的哪裡話,事兒不是還沒有查清楚嗎,並肩王殿下忠心為國,要是這次查實真的是北漠的人做的,咱們陛下肯定是會還並肩王殿下一個公道。”
“那就多謝了。”楚言之很不走心的對著兩人拱了拱手,眉梢眼角都透露著對他說的話的不相信。
楚言之的敷衍也許是表現的太過明顯,李大人也被弄得紅了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對面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裴柳,希望他能夠開口說說話,好歹他也是並肩王府的人不是。
然而裴柳就像是沒有看見這兩人的求救眼神一般,順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明擺著是沒有插手的打算。
這兩人見此也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只好苦著一張臉,強忍著尷尬問道:“不知兩位公子有什麼證據說這次的事情是北漠的人做的?”來都來了,他們也不能真的是什麼都不問就走吧。
顧安歌什麼話都沒說,對著離火抬了抬手。
離火會意,衝著他俯了俯身然後便走出了前廳。
這一番動作看的兩人一頭霧水,但是看著上首那一位雖然嘴角含笑,眼裡卻是一片冰冷和另一位乾脆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不屑的鄙夷的俊美公子,他們怎麼也張不了嘴開口詢問。
根據剛剛的經驗可知,這兩位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已經是碰了一鼻子灰的兩人是怎麼都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坐在一邊乖乖的等著。
一時之間,前廳的氛圍有些尷尬和奇怪。
但是幸好,這種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很快,離火就提著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只能是勉強看出來是個人樣的傢伙走了進來,然後順手就把那人扔到了前廳的地上,然後沉默著站到一邊。
“這是。。。”李大人看了看地上蜷縮成一團的人,有些疑惑的看向顧安歌和楚言之。
“這是咱們手上唯一剩下的刺客活口,幾位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顧安歌淡笑著開口解釋道,然後便窩到椅子裡閉目養神去了。
見此,劉大人低頭想了想,好歹他也是主管刑罰的刑部尚書,於是便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子檢視。
“是誰派你來刺殺並肩王殿下的?”劉大人蹲下身子的那一刻才真的看清楚了地上的人現在的樣子,渾身都是細碎的傷痕,就像是在荊棘堆裡滾過一樣,一雙手臂軟軟的耷拉在兩邊,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人的一雙眼睛裡沒有絲毫的神采,就像是沒有聽見劉大人說的話一般,一直自顧自的喃喃自語。
很顯然,這人應該是被用過刑了。不過劉大人也是掌管刑罰的人,這種問詢手段他也親手實施過不少,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畢竟只有你能來行刺,別人就不能嚴刑拷打不成?
劉大人看了看李大人,李大人對著他點點頭。
於是,劉大人只能屈尊把耳朵湊到了那人的嘴邊,仔細傾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許久之後,他才一臉凝重的站起了身子,重新坐回到椅子裡。
“怎麼樣,你聽到什麼了?”李大人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劉大人目光復雜的看向上面的兩人,沒有回答李大人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