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眾朝臣連忙再次行禮,高呼萬歲。
於是,剛剛下完朝的裴柳就被刑部尚書和大理寺主事給攔了下來。
這兩位滿臉堆笑的看著裴柳。
“兩位大人有什麼事兒嗎?”說實話,裴柳其實是有些看不上這兩個人的。這些年東周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皇位上呆的時間太久,就算是在大事上依然英明如故,卻難免的染上了一些剛愎自用,唯我獨尊的毛病,這刑部尚書和大理寺主事雖然不能說是什麼庸才,卻也只能說是平庸,不過是馬屁拍的好,對東周皇的心思猜的比較準,這才一路上青雲直上,不過十年就坐上了現在的位置。像裴柳這種小小年紀就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少年將軍自然是有資格看不上他們。
不過,裴柳雖然是在軍營裡混的人,但是對於文官們的勾心鬥角,當面笑嘻嘻,背後捅刀子的習慣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再加上這些年和楚言之各種你來我往的折騰,面上雖然面板白皙的不像是個征戰沙場的將軍,但是心裡卻是比煤球還黑,俗稱黑死人不償命,陰死你活該!遇上這種煤球兒,也不知道這兩位還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一句話,有裴柳在,這兩個想動什麼手腳也很難。
於是,外白裡黑的裴柳即使是看不上眼前這兩個笑得很是恭維的中年男人,卻還是含笑問道:“兩位大人找裴柳不知道有何要事?”笑容溫和,彬彬有禮,看上去竟是比這兩人還像是文臣。
也許是這些傢伙一點都不瞭解裴柳到底有多黑,看見他那溫和無害的臉龐,一時之間對他原本的戒備就從十分變到了三分,心裡更是有了一種,他也不過如此,和京城裡那些找貓逗狗的紈絝子弟也沒有什麼不同的想法,不由得就連看他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隱晦的輕視,“這。。。陛下不是讓咱們一起去查並肩王遇刺一事嗎,我和李大人就想來問問小裴將軍可有什麼意見。”刑部尚書滿臉堆笑地說道。
“查案這種事兒自然還是兩位大人更加擅長,裴柳不過是一介武夫,哪裡敢在兩位大人面前班門弄斧,此事還是全由兩位大人做主就是,裴柳一介晚輩,不過是跟在兩位大人身邊保護兩位大人,順便學習學習而已。”
裴柳這番話說的,嘖嘖嘖,簡直就是把這兩個捧得飄上了天,兩人連連擺手道不敢,“小裴將軍才是人中龍鳳,這麼說簡直是太過自謙了。”
“如此,那咱們就各自回去收拾收拾,兩個時辰之後就在刑部集合,咱們一起到並肩王殿下府上去查問可好?”這時大理寺主事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含笑問道。
“李大人所言甚是。”裴柳笑眯眯的點點頭。
雙方又互相尬吹了一番,然後才各自離開。
而出了宮門的裴柳很快就出現在了墨無殤的府裡。
“所以這麼說這次的事情陛下是交給你們處理了。”坐在上首據說是重傷“昏迷”了的並肩王殿下若有所思的問道。
坐在下方的裴柳點點頭,“是。不知王爺打算怎麼應對這次的事情?”
墨無殤淡笑一聲,慵懶的往後一靠,“應對?應對什麼?有什麼好應對的,他們願意怎麼查就怎麼查唄,左右是查不到咱們的頭上來。他們查他們的,小裴你只要注意著他們,不要讓他們那麼容易就矇混過關就行了,至於到底這鍋讓誰背就跟咱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墨無殤這是打定主意,並肩王府絕對不摻和這攤子渾水了。
“那如果他們上府追查。。。”裴柳有些遲疑的問道。
“他們願意怎麼查就怎麼查。順便。。。梵音,那個傢伙還有恢復的可能嗎?”說到這裡,墨無殤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看書的顧安歌道。
顧安歌頭都沒抬,“心智受損,就算是我師父來了都沒有恢復的可能。”
這兩人說的,自然就是那個被墨無殤各種折騰的倒黴催的唯一活口了。那個傢伙應該是被墨無殤的失控給徹底嚇瘋了,嘴裡除了反覆的叨咕說是一切的事情都是赫連飛指使的之外,是半句其他的都說不出來。經過顧安歌的檢查,肯定是再無恢復的可能。
“那就好,那到時候就把他交給他們吧。”墨無殤笑得意味深長,既然這灘水已經很渾了,墨無殤自然也不介意讓他變得更渾。到時候,就看看他們到底怎麼辦咯,他們只需要呆在府裡看戲就好,讓東周皇多一點兒事情可以幹,免得他成天到晚都在琢磨該怎麼給他添堵。
“是。”裴柳應道。
很快,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當刑部尚書和大理寺主事以及裴柳遞上拜帖的時候,在書房裡議事的顧安歌和墨無殤對視一眼,“阿淵你先回房間吧,我和楚言之去會會他們。”
“好。安歌你們也不用太給他們面子,免得他們蹬鼻子上臉。”墨無殤點點頭,叮囑道。
這些傢伙往往有些自命不凡,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破毛病,顧安歌和楚言之無品無級,身份上面低了他們一頭,這些傢伙肯定會先給兩人一個下馬威,意在打壓兩人的威風,以此來凸顯自己的身份地位。
顧安歌笑道:“你就放心吧,難道我還能吃虧不成?”能讓她吃虧的人,整個天下都沒有幾個好嗎?就算是上次遭遇追殺,梵音公子都還是讓人家折損了一大半的人好不好。
“把人請到前廳,另外,請言之公子過來,該出門迎客了。”等到墨無殤離開之後,顧安歌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含笑對著跟在自己身邊的離火說道。
離火應了一聲,便去找在外躺著曬太陽的楚言之去了。
兩人回合之後,一同朝著前廳走去。
等到兩人到了前廳的時候,裴柳三人已經坐在裡面喝茶了。見到兩人進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主事都只是坐著淡淡的點了點頭,神情淺淡。
只有裴柳站起身,對著顧安歌拱手為禮,道:“見過公子。”然後很自然的忽視了跟在她身邊的楚言之。
楚言之見此,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貨。
“不必多禮,坐吧。”顧安歌含笑道。
對於刑部尚書和大理寺主事的無禮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依然是一副如沐春風的矜貴。
“不知諸位大人上門是有何要事?”顧安歌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