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馮褲子的電影作品,無論是前期的《甲方乙方》、《沒完沒了》、《不見不散》,還是後來的《西遊記之大鬧天宮》、《王》、《集結號》等等。
要麼是喜劇,要麼就是特效大片,雖然在票房上,馮褲子在國內導演當中,可以傲視群雄,就連張一謀和陳愷歌的累計票房,也達不到馮褲子的高度。
此外,在華語電影圈內,馮褲子也稱得上引領一個時代,並且在各大頒獎典禮上都曾有所斬獲。
可是,馮褲子始終也有一個心結,那就是在國際上,他的作品始終得不到認可。
更別提在國外電影節上的成績了。
嘗試過幾次,最終啥也沒落著。
因為這個,馮褲子確實要魔障了。
上輩子的馮褲子也是這樣,為此,他拍了《手機》,拍了《大地震》,拍了《夜宴》,又拍了《一九四二》,想要嘗試著探討人性,希望透過拍有深度的電影,來得到國際影壇的認可。
但是,無一例外的,成績都不怎麼理想。
尤其是這部《一九四二》,基本上可以說是口碑、票房雙敗。
如果從表面上看,《一九四二》也算得上一部不錯的電影了,至少顧北很喜歡,可如果從深層次來分析的話,這部電影總給人一種不盡不實的感覺。
就好像……
方方面面都差了一點兒。
馮褲子想要在這個故事裡探討人性,卻又缺乏對人性的進一步思考,通俗點說,就是深度不夠。
發生在1942年的那場災難,原因有三條:一是天災,二是人禍,三是戰爭。
天時地利人和都不順,所以才有這百年一遇的大災荒。
但是大難臨頭,人要如何自處?
糧食可以救命,但心靈的拯救也不可或缺。
在《一九四二》這個故事裡,有個小安神父,在一眾災民當中顯得頗有喜感。
這個人物的設定,除了討好西方觀眾以外,估計也是想傳達在災難面前的救贖問題。
因為在如此巨大的苦難面前,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會經不住拷問:既然生命如此脆弱,那麼人在天地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飢寒交迫中,人如螻蟻般成群結隊的死去,所擁有的一切,諸如家人、財產、前途,甚至自身,都會突然消散,那麼生和死又有什麼區別?
這個世上,究竟有什麼能夠讓逝者安心離去,讓活著的人尋到苟活下去的理由??
顧北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馮褲子試圖去觸碰這些問題,但可惜只是一閃而過。
當小安神父發現上帝也不能拯救飢餓之後,他直接崩潰了,故事也就此收回了對上帝的追尋,只留下一段二胡伴唱的搞笑版讚美詩。
其實顧北有點兒好奇,為什麼是神父,而不是和尚承擔了這種思考?
和阿彌陀佛相比,小安神父的讚美詩和十字架明顯很不靠譜,且不接地氣,極具違和感。
最後,因為實在找不到精神依託,故事還是把精神歸宿落在家庭倫理上。
這是中國社會兩千年來的根基,人們已經習慣把希望寄託在家庭的組成和血脈的延續上,只要有這兩樣的存在,那麼活著就有了盼頭。
只是這樣一來,在深度上就顯得非常無力。
此外,對於人物的塑造也趨於扁平化,劇中人物基本上就是第一眼看上去就已經呈現出了具體的面貌,缺少變化,而且所有人物設定都未能脫離固有的形象。
例如凱申君,就是一個置民眾於水火,而不管不顧的領袖,玩弄權術,且扼殺新聞自由。
蔣將軍,一個不會作戰,只會逃跑,還橫徵暴斂的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