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晗就這樣在院子裡坐了一夜,她想她的事情,我想我的事情,這一夜她給我講的最多的還是盲琴老人的故事,再就是整夜的沉默。
她說她原本不叫楚凌晗,當年她只記得她的父親是一個房地產商人,得罪了西北的漠教,她父親被抓去之後被漠教折磨而死。還逼迫她的母親嫁給當時漠教的教主,她的母親寧死不從,帶著她在沙漠裡面逃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漠教給追上,她的母親在那個時候經過一天一夜的逃亡,精神和身體早已經支撐不住,在那個時候撒手人寰。
她說她永遠都忘不了盲琴老人拉著她衝入漠教的身影,屈指一彈激起百里黃沙,最終漠教所有人馬全部葬身於黃沙之下。
盲琴老人問她叫什麼名字,她扯動著衣角不敢說話,老人說:“你脖子上的玉佩帶著楚,以後就給你取名叫楚凌晗吧。”
老人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直到後來她從老人的隻字片語中得知,老人摯愛一生的女子,叫柳涵靈。
老人年輕的時候家徒四壁,他又年輕氣盛,自負於琴藝無雙,參加一些比賽之後,也算是小有名氣,在比賽當中他認識了那個他值得用一生去愛的女孩,柳涵靈。少年琴藝無雙卻是一個窮小子,少女國色天香卻生於富貴人家。
在那個時代,這段愛情是根本不被允許的,即使少年多麼天賦絕倫。當年,二人合奏一曲一世繁華被稱作絕世壁人。後來,少女的父母得知了此事,從中作梗想要拆散二人,他們答應只要少年參加那次重要的琴賽並取得冠軍,他們就同意二人的事情。
少年隻身赴京,在京都那場琴賽上,彈奏了一曲半世流離,驚豔四座!
少女的父母為了拆散二人,花出鉅款讓少年退步,少年不答應,回來的路上被人刺瞎了雙眼,他心灰意冷無顏再見少女,從此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彈過一世繁華,只彈那一曲半世流離。
少年也就是盲琴老人,名叫陳軒轅。
少女名叫柳涵靈,多年之後陳軒轅再次重遊故地,聽說柳涵靈在他消失後不久服毒自盡。
那一刻,他悲痛欲絕,不多時日他在西北救下一個女孩,取名楚凌晗。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柳涵靈沒有服毒自盡,盲琴老人心中是不是還會好受些。
我只希望你好,哪怕我在遠處你永遠看不到我,我也只希望你好。
天亮了,凌晗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嘴角掛著一滴晶瑩的口水,我沒有驚醒她,小心翼翼的轉身把她抱到了屋裡,蓋好被子。
這時候圓弘醒了過來,休息了一夜,他胸前的那個血洞早已經結疤。
當我把降魔禪杖拿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我把他昏迷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給了他聽,接著我們一起去老人的墳上燒了幾炷香。
“老張,我們真的要帶著凌晗?”,圓弘問道。
“她在這個世上就只有我們兩個算是她的親人了,我們不帶著她讓她去哪裡。”
“可是,此去南疆必將是凶多吉少,她一個女孩子……”
“不用擔心我,我和你們一起去。”,凌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站在門口對我們說道。
“那好!”
下午時分,我們收拾好了東西,三人一猴買上了去南湘的機票,畢竟從哪裡走的就要再從哪裡開始。
我們還是告別了蘇杭雷峰塔,儘管此行沒有遇到白娘娘和許仙,可我有幸看到了盲琴老人的絕世一擊,也算是三生有幸。
到了南湘之後,我給無痕大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他。
當他聽到鬼菩薩的時候,也是十分驚訝,看來他也沒有想到邪佛一脈會派出他們的三當家,從他口中得知他在和邪佛一脈的戰鬥中受了重傷現在正在陰山修養,對於盲琴老人的事情他也深感抱歉,並告訴我一定不要來趟這趟渾水,我也勸他不要內疚,好好養傷。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我望著南湘湛藍的天空,喃喃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去半步多參與那場陰陽界的紛爭。”
三人一猴剛想離開,一輛警車忽然間開到了我們面前。
我們三人詫異的對視了一眼,全都不明所以。
那車門猛的開啟,上面下來一個穿著警服的國字臉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