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這句話蘊含了無數的意思,從目前看來凌永康不過是鎮遠城城主家族派來保護他的人而已。
用劍之人做僕人沒什麼關係,但是給狗當狗,這一鳴就不能忍。
但這和一鳴也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冷眼旁觀這些悽慘女子慘遭凌辱,毫不作為,單這一點,就不配用劍。
“我不配,你不會,豈不正好?”
凌永康嘿嘿笑了起來,自從被周家收養之後,就一直學劍,從小被派去執行各種任務,後來負責保護這位周家二少爺,從家破人亡的那一秒,他活在世上就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這世界變成什麼樣,誰誰做了什麼事,與他無關。
他心已死,所以他的劍也是死的。
然而這死劍現在卻如同活過來一般,狂暴的氣勢肆虐著周圍的一切事物。
一鳴也被他這句話刺了一下,他不會劍?
那雙眼睛瞬間釋放出銳利的精芒,瞪向凌永康,一柄長劍隨意的揮舞著,一步一晃的朝他走去。
這是他剛剛醉酒時領悟的劍法。
劍法無名,就如他的劍一般,一柄很普通的寒鐵劍,也是無名。
看似手中的劍並沒有揮舞太大弧度,但是周身空氣都佈滿了劍意,隨著一鳴一步一步逼向凌永康。
和一鳴不一樣,凌永康的重劍不動如山,動則猶如雷霆之勢,一劍揮下!
這已經不是砍,也不是劈,以及變成了砸。
無數劍氣抗衡著這一劍,一鳴的腳步卻沒停,雖然邁的有些緩慢,甚至一隻腳略微顫抖,但是很堅定。
一步跨出,凌永康已經被他震飛。
又一步緊接而上,凌永康剛蓄起的氣勢再次被一鳴打破。
一鳴每一步踏下,凌永康身上就多一個洞,鮮紅的血流出,無名劍氣無形無影,根本沒有防禦的可能。
“沒想到你的血依然是紅的,但你捫心自問,你的心是什麼顏色?!”
再一次一步踏出,一鳴已經到了凌永康面前,手中長劍似乎隨時都可以探取此人性命。
“我不如你……”
劍就是這樣,出師無名,修為再高心中總有破綻,更何況兩個人修為差距並不明顯,凌永康有些黯然,低著頭望著手中的重劍。
“抬起頭來!你看看!”
這個城主府大院,那角落堆滿著可憐女子的屍體,還是不著寸縷的。
凌永康沒有抬頭,他當然清楚角落裡有什麼,他也清楚這個周家二少爺都幹了什麼,既然難逃一死,那就讓我在死前,讓我這顆死心再活一次。
他一躍而起,一鳴沒有攔他,因為那股劍勢並不是向他而來。
“看好了!我真正的劍!”
重劍本無鋒,但這柄重劍在凌永康手中,比開鋒的劍還要利!
這是他一生中能使出最瀟灑的一劍,他彷彿回到了童年,一家四口其樂融融,自己拿著小木棍,無憂無慮的揮舞著。
鎮遠城城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跟了自己家族二十幾年的狗奴才居然倒戈,然而就算他反應過來,也不可能擋住這一劍。
“死!”
薛軒爬起來後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也沒有對鎮遠城城主動手,只是淡淡的望著一鳴那邊,見到三言兩語之後那人居然對自己的主子動手了,這讓薛軒有些慌。
他本就在醉意之中,來此就是為了報仇,怎麼可能讓其他人幫忙。
先前留的那一縷火焰在他的控制下爆炸開來,隨後薛軒使出了最後一招,將手中長槍擲出,直指鎮遠城主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