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說正式開始後,排名靠後的同學都興沖沖的進了人堆裡,先一步指著那些經過自己觀察可能認識人的胡亂猜測,一旦猜對了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排名靠前的同學則大多選擇穩妥的先藏到偏僻的角落裡觀望觀望。
因著害怕說話的音色和一些常用語會暴露出自己,許多人甚至故意裝腔作調的說起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
鬱眠為隱藏身高穿了一雙七八厘米的鬆糕鞋,並用小丑的長長喇叭褲腿遮了個嚴實。可身高是隱藏了,行動起來就十分艱難。只能就近坐在矮凳上先休息一會,順便還拿了一杯可樂一塊蛋糕高高興興的做起了局外人。
和她坐一起的還有一個穿大白玩偶服的男生,鬱眠暗自打量著猜測了一會,可惜連性別都分辨不出來,只好作罷。
大白友善的點了點頭,從矮桌中央的小捧花裡抽出一朵沾染水珠的玫瑰花遞到了白麵紅唇的小丑手邊。
小丑帶著白色手套,指了指花又指了指自己,得到確認的點頭後才接過了玫瑰。
為了表示感謝,小丑還從桌上拿過一塊有黃桃的水果蛋糕放在了大白麵前。
而局內已經十分荒誕好笑了。
一個穿著蜘蛛俠服裝把臉完全遮住的人圍著水手服的男孩子轉了好幾個圈,嘰裡咕嚕一陣說了好久,那人也咕嚕嘰哩的回了幾句。隨即兩人好朋友的撞了肩,又握了手。
語言範疇已經不是普通人能聽明白的。
視線一轉,正中的位置,一個穿著浴血白衣的無頭女鬼抱著一個垂著黑髮的頭顱在四處遊蕩。忽明忽暗的燈光裡,憑空讓空氣裡添上了一絲詭異可怕的氣息。
鬱眠乍一下和那個女鬼視線對上,驚的吃小蛋糕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無助的喝了口可樂才彎腰把勺子撿起來。
結果再直起身時女鬼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她懷裡的頭顱正楊著一個弧度僵硬的笑。
鬱眠弱弱的往後挪動了一點,乾笑道:“您貴姓?”
女鬼伸出手把自己的頭顱使勁想往鬱眠懷裡塞,鬱眠不經嚇,眼見這麼個東西要來到自己的手裡下意識起身就想跑,在鬆糕鞋的笨重拖累下險些摔個平撲。
好在一直坐旁邊的穿著大白玩偶服的人拉了一把,才不至於摔得難看。但也雙雙倒地,一玩偶一小丑依偎似的半坐在了地上。
與恐怖片裡的無頭女鬼相比,大白簡直再溫暖不過了。鬱眠踉蹌的的抱住大白的一個手臂,可憐的不行,一句話磕絆了好幾次:“她··她···她要把那個頭塞給我,救命,她好可怕嗚嗚嗚。”
鬱眠從小看鬼片的陰影過大,長大了對這些東西更是避之不及。萬沒想到好好一個假面舞會的團建活動竟能得到如此暴擊,簡直比小時候到現在從未忘記的一蹦一蹦的殭屍還要可怕。
無頭女鬼歪了歪身子,忽的又走近了幾步向鬱眠伸出手——
鬱眠:!!!
她幾乎下一秒就閉緊了眼把頭磕在了大白肩上,衝力讓還沒反應過來的大白及時用手撐著地才沒有被撞倒。
短暫的靜默裡,大白玩偶裡忽然傳來幾聲低笑,裡面的人用大白的小胖手笨拙的摸了摸小丑帥氣的粉色爆炸假髮,聲音很是溫柔:“好了,別害怕,都是班上同學扮的。”
鬱眠聽到聲音頓了一下,一骨碌坐起身,固定了下歪倒的假髮頭套,懵懵的問:“沈知謹?”
“嗯,是我。”大白從口袋裡掏出序號為一的小吊牌放在小丑手心裡,小聲安撫:“沒事了,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