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暖氣嗎?”
“京大放假,暖氣也不給我一個人供啊。”
沈硯知胸口發悶,說不上來的難受。
“我就走了一個月,你……”實在是又氣,又心疼,他眼尾紅了,“我媽不讓你回家,你不知道去萬柳嗎?”
從冷到熱,聞溪臉蛋通紅,兩片櫻桃唇特別天真地問:“露餡了呢?”
沈硯知視線定格,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臉頰上的手指印,臉紅,手指印更紅,她被打了。
沈硯知呼吸都變得困難,心肺連在一起,每呼吸一下,心臟就撕裂一下。
她越是輕描淡寫,他越覺得是自己無理取鬧。
自持成熟穩重的沈硯知,第一次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呵……
“你媽打的?”
聞溪笑了,還調皮地眨眨眼,“女兒不聽話,當媽的不打,難道讓別人打嗎?”
沈硯知心都快碎了,“你別用這種語調跟我說話。”
輕快,活潑,詼諧,她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慘。
可這才是最刀人的。
“去萬柳?”
聞溪搖搖頭,“你如果處理不乾淨外面的關係,夫人會處理,周家會處理,等到那時,我身上就不只是凍瘡了。”
沈硯知雙眸如墨,彷彿凝著千年霜萬年冰,亙古不化。
思忖片刻,他果斷打了方向盤,朝另一個方向開。
聞溪終於急了,“去哪?”
“港城,那裡不冷。”
“……沈硯知你瘋了嗎?”
或許吧,清醒的時間太多了,需要發瘋來調節一下。
午夜兩點半,飛機準時落地港城。
這是從京城到港城的末班機。
聞溪一路睡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
直到聽到一聲悠揚綿長的汽笛聲,她才驚坐起身。
巨大的落地窗外,往上看,東邊的天空泛著魚肚白,往下看,是一片迷人的海域。
海岸沿線一排排的高樓,還是一片霓虹,彷彿要與日月爭輝。
這裡,真的是港城。
聞溪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