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的眼淚不聽話,說掉就掉。
一顆熱淚恰好掉在沈硯知的嘴角。
沈硯知嚐到了鹹澀的味道,可更澀的,是他的心,“小溪,你別騙我,跟我說實話。”
這種時候,他脆弱得像個孩子。
他是為了代替她去救一諾才受的傷,聞溪不敢激怒他,也不忍心。
“沒有,沒有,考雅思不一定是為了出國,就算我想,夫人也不會同意,你是知道的。”
沈硯知卸了力,重重地閉上眼睛。
好多天了,不能動,只能躺,什麼事都幹不了,情緒再穩定的人也會煩躁。
“表你拿著,不貴,適合你日常戴,你不要就扔垃圾桶。”
“……”真是大爺!
此時,趁晚上偷偷來醫院探望的孟南汐就在門外。
剛把可疑排除,直接讓她撞見。
呵,藏得可真深啊。
不過,她始終沒有膽量推開這扇門。
一來,捅破了也不一定改變聯姻的事實,只是讓自己頭頂的綠帽更亮而已。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沈硯知表面配合,其實根本不在乎她,捅破了,只怕他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屆時,難堪的還是自己。
開車回萬柳的路上,孟南汐對著藍芽耳機氣憤地罵了一通,然後才說正題,“不要你覺得,你認為,沈硯知並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麼清醒。呵,大富大貴出情種,他就是那個情種。”
電話那頭也很詫異,“他們居然在沈家眼皮子底下搞上了,燈下黑啊,你下一步想怎麼做?”
“輪不到我出手,他們沈家的事,讓他們沈家自己解決。”
“沈硯知藏得那麼深,沈家發現不了啊。”
孟南汐一想,忽然問道:“張建陽離了沒?”
“離了。”
“確定?”
“他前妻太狠,搞廢了他外面包養的女學生,女學生最後報了警,他前妻前腳被抓,他後腳就提了離婚。糾糾纏纏三個多月,終於離了,他在萬豪辦的慶祝酒會,我也去了。他丫的身邊又一個學生妹,純得要死。”
孟南汐嘴角一勾,“比聞溪還純?”
對方瞬間瞭然,“那遠遠不及聞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