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家人離開,圍在朝奉大夫府邸門前看熱鬧的人,也開始逐漸散去,只剩下幾個好事的,不時的向著身邊的人問詢著什麼:“奇怪的很,方才看到這張家小姐雖然鞭子使的厲害,但那李家少爺也貌似有幾分功力在的,可最後為什麼突然就摔倒在地上?”
“你竟然都沒有看清楚,是有人背後對那李家公子使了陰招?看,就是他!”說著指向了一旁坦然站著,就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張小閒。
餘下的眾人此時把目光,投在了那個明顯是外地奔波而來的陌生少年身上。
“這少年竟然敢摻和進這兩位官家老爺的私事裡,而且還站在了看起來有些勢弱的張家一邊,這腦子……”那人搖頭嘆氣,一副很是替古人擔憂的模樣。
張雲兒此時也已經從方才的驚疑中,有些緩過神來,武功修為在自己之上的李長榮能她用軟鞭打暈,這其中起關鍵作用的應該是那馬車前的少年,及時為她出手的結果。
可是這個少年她從來沒有見過,帶著好奇和感激,張雲兒收起自己的鞭子,準備向著那少年走去。
卻不料此時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喝:“雲兒,你還不快點給我滾回府裡去!”
隨著那聲呵斥,一個身著深色常服,滿臉威嚴,年紀在五十左右的男人,從張府裡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子,也就二十歲的樣子,眉眼平常,樣子帶些書生氣。
張雲兒聽出是父親喚她,無奈的轉身,不服氣的嚷道:“爹,是那李家先是來府前鬧事,女兒只不過要教訓教訓他們,有什麼錯?”
“這件事自然有我和李大人親自幀辦,最不濟也是要你的兩個哥哥出面商議,你一個姑娘家,又強出什麼頭?真是沒有規矩!還不快回去府裡閉門思過?”
張雲兒一聽,小圓臉上帶了幾許不服不忿,哼了一聲將要轉身回府,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指著那對面破舊馬車前的少年說道:“爹,剛才女兒之所以能把那李長榮打敗,多虧了那少年暗中幫我,我必須要過去謝他。”
“你先回府,為父替你去……”
朝奉大夫張繼元,一個在官場上步步小心,謹小慎微的五品官員,一個對待自己和他周圍的人極其嚴苛的主子,長輩。
一個疼愛自己這個霸蠻女兒甚過自己兒子,卻不怎麼願意表露出來的父親。
聽說是那少年幫到了雲兒,張繼元心裡自是很感激,便邁步向著張小閒這邊走來。
張小閒早就看到了這個一臉威嚴樣子的男人,並猜出這就是他們千里迢迢來投奔的那位大伯父。
心裡微微有些激動,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迎上去,而是先轉了身,把張林子從馬車上背下來。
兩個風塵僕僕的少年,一身未淨風沙,滿臉青澀,都略帶些激動的望著那人來在他們面前。
張繼元並不笨,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說還非常精明,在看到這兩個少年的裝束還有他們滿是塵土的衣服,尤其是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張林子時。
他終於明白了他們可能是誰。
“你們是……”
“我是張子閒,他叫張林子……我們是……”
“且慢!”忽然之間張繼元猛的打斷了張小閒的話,而是臉色微微有些變了,警惕的看了周圍還未散盡的眾人一眼。
兩個正要施禮的少年,霎時愣住,同時不解的看向那人。
“你既是小女的恩人,就先請到下官府裡,好好謝過吧。”
說完轉身,徑自向著府門而去,一邊走一邊吩咐手下的人,“請兩位恩人進來,把院門關上,記住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
“這是唱的什麼戲?”張小閒收回施禮的雙手,摸了模那還沒長出毛的下巴,不解道。
“進去就知道了!”張林子還是一貫的沉穩。
邁進這座表面看起來普通,但內裡卻很寬敞的院落。
張小閒他們此時只能大體看到這所院落的一些輪廓,就覺得有些不俗,房屋錯落有致,佈景很是方正清雅。
張雲兒被自己的老爹訓了幾句,回到府中,正站在院裡鬱悶,忽然看到張小閒推著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少年進來,不僅有些高興又有些意外。
“你來了,我還以為阿爹只是向你道謝幾句也就算了,沒想到會把你請進府,這樣正好,我這下可要當面謝你,額,看樣子你好像比我小些,那張雲兒在此謝謝你了,小兄弟!多虧你剛才出手幫我!”
“自家人,不用客氣!”張小閒渾不在意的回道,雖然是臉上笑的無比真誠。
心裡卻暗暗嘀咕,我哪裡是要幫你啊,,是本少年看那傢伙一直退後蓄勢,相隔他們的馬車,距離越來越近,我擔心坐在車子裡的林子會被殃及池魚,這才不得已出手……
至於他抬手將那帶著黑套的刀把很巧妙的給打向對方,從而一擊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