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秀道:“床榻已給姑娘收拾好了,你現在進去歇息吧,奴婢去給你熬碗銀耳湯,等姑娘醒了喝。”
葉泠霧點了點頭,抬步進了寢屋。
夕陽的餘暉灑在院子裡的花樹上,葉泠霧起床後,絨秀將熬好的銀耳湯端了過來。
葉泠霧剛準備喝,就被院子裡傳來聲音打斷了動作。
“泠霧姑娘,你渝州家的來信了!”
葉泠霧眉頭一蹙,再抬頭,探春走進來。
態度一如既往的輕慢,穿著一如既往的俗豔。
好好的一等女使,打扮卻上不了檯面。
絨秀剜了她一眼,示意她注意儀態,隨即說道:“把信交給我吧,辛苦了。”
探春翻了個白眼,將信遞給絨秀扭頭離開。
絨秀瞧著她那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轉身又朝葉泠霧走去,說道:“姑娘別跟探春計較,這幾月老太太不在,沒人壓著她,性子越發灑脫,她這樣下去自有老太太收拾的。”
葉泠霧不接話,淡淡笑之,接過絨秀遞過來的信,還未開啟就被信封面上的幾個字扎的眼睛生疼。
——吾女葉泠霧親啟。
原來是渝州葉家來的信。
葉泠霧勾了勾嘴角,還真是稀罕事。
她來京城大半年了,還是第一次收到葉槐晟的信,不過,或許是她在犯月那兩月發生的事傳去了渝州,寄信來安慰?
葉泠霧拆開信封,一字一句細細看下來,約莫就說了她離開渝州後,葉家發生的大事小事,這份信還沒看完,葉泠霧就知不是葉槐晟的手筆。
她那父親,怎麼可能跟她聊家裡長短。
能跟她心平氣和說話,都已是極限。
想想也是可笑。
葉泠霧翻過第一頁,內容變了,信上提到了柳玉憲,渝州官府因為柳玉憲與路徐安有交易而追查到了葉家,柳玉憲害怕進獄,逃出了渝州。
信裡最後還提到葉槐晟和柳玉萍的船不日便抵達京城,希望自己能親自登門探望,理由就是父女一場,數月未見,甚是思念。
這份信看完,葉泠霧大致明白了。
葉槐晟這是拉不下臉求她辦事,便假借他人之手,故作清高託辭。
想起那日在雪月沁園見到柳玉憲時,他確實與路徐安走的頗近,後來她也沒打聽,而如今孫家路家淪為階下囚,他也要被牽連。
葉槐晟在渝州的生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拿點錢塞給官府求放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但這次卻不頂用,想來這件事不簡單,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來京城找她這位從小被棄養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