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川吸氣,吐氣,保持情緒冷靜。
好半晌後,顧廷川一邊開車,一邊問:“你嘴上這麼愛糖豆,當初,為什麼要跟糖豆分手,又為什麼害得糖豆流產?”
提起這個,終究是一道久久不愈和的傷疤。
林薄深目光暗淡下去,自嘲的輕笑了一聲,沉聲道:“分手是因為當初不夠強大,害她流產,是因為不知情。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她懷孕了,不管是誰橫亙在我與她之間,我都不會放手。”
“這不是你放棄她的藉口。”
“是。”林薄深沒有反駁。
顧廷川說:“林薄深,如果你再敢傷害糖豆,我不會放過你。”
林薄深輕蔑的笑,“若是我再敢傷害她,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這樣錐心刺骨的錯誤,發生一次就夠了。”
顧廷川道:“其實我一直不理解,明明是我先出現在糖豆身邊的,我跟她三歲就認識了,從小一起玩泥巴長大,我們一起上課,一起罰站,一起玩鬧。可憑什麼你林薄深一出現,她就會屬於你?我以為,就算我不表白,我和糖豆也可以心照不宣的在一起。”
林薄深:“感情沒有先來後到,沒有天道酬勤。”
顧廷川放鬆道:“你說的對,我跟糖豆也許更適合做家人,其實長大後,我也發現,我好像跟糖豆做不來戀人,我雖然認識她的時間很早,陪伴她的時間也久,但我好像還是不夠瞭解她。”
林薄深不以為然,“那隻是不夠喜歡的藉口。你不過是不夠關注她而已。”
顧廷川笑了下,“你跟糖豆說的一樣,糖豆也說,我對她僅僅是喜歡而已,像發小,像朋友,但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感。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好歹也是她發小,算她半個哥哥,你要是再敢欺負她,我一樣像今天這樣拳頭揮到你臉上去。”
顧廷川與傅默橙同歲,比林薄深小七歲。
在林薄深眼裡,顧廷川不過是個口直心快的後輩。
顧廷川從小生活優渥,與林薄深坎坷的年少經曆大有不同,無論是年紀,還是心智上,都不如林薄深成熟深沉。
顧廷川還沉溺在剛才那場比賽裡,道:“不過你真的臉皮夠厚,竟然想到把車橫到我車前,讓我推著你衝到終點。”
林薄深淺淺的勾了勾薄唇,並不說話。
直到顧廷川開到山下,林薄深下了車,朝自己車邊走去。
顧廷川也從那輛賽車上下來,站在月夜下,很不客氣的警告:“記住我說的話,再欺負糖豆,我照樣揍你!”
林薄深淡笑,拉開車門,“輪不到你揍。我若是欺負她,她會一走了之,而我,這輩子都不會快樂。”
“最好是這樣!”
林薄深鄭重的道:“我比你想象中,更愛她。”
……
傅默橙還沒有離開帝都。
住在洲際酒店。
林薄深有她的住址。
他開著車,沒有立刻回綠城公寓,而是直接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