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安山賽車場,無比寂靜。
林薄深與顧廷川各自挑選了一輛賽車。
顧廷川人坐在車頭,挑唇道:“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看你這西裝革履的辦公室領導樣子,應該沒碰到賽車吧?”
林薄深握了握綁在手上的領帶,目光沉靜,道:“既然我們是非專業性賽車,就沒什麼規矩,拚的就是勇氣。我不認為,我的勇氣比你少。”
顧廷川從車頭上跳下來,不羈道:“話別說太滿,哪怕是拚勇氣和開車的經驗,我也並不認為你能贏得過我。你們這些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最怕賠本買賣。為了贏個賽車丟掉小命,那不值。”
林薄深不甚在意,道:“我的確很怕賠本買賣,不過在傅默橙身上,我學到了一個詞,叫不惜一切。”
林薄深很愛錢,因為小時候窮怕了,親眼見過自己的母親挨家挨戶舔著臉去借學費的孩子,怎麼會不愛錢。
愛財如命,毫不為過,但偏偏,傅默橙比他的命還重要。
顧廷川開了車門,坐進去,道:“不廢話了,速戰速決,我還趕著去吃夜宵。”
林薄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韓聰。
他接起。
韓聰道:“老闆,太太跟顧家少爺去安山賽車場的監控調出來了,我剛才已經把影片發給你了。”
掛掉電話後,林薄深點開那監控影片。
影片裡,比賽很激烈,傅默橙的那輛賽車速度很快,開車時膽子很大,無所忌憚,她的車好幾次撞上對手的車。
她的賽車快開到山頂彎道時,那輛保時捷有往山崖衝的跡象。
林薄深眼神猛然一顫,心驚肉跳。
若不是顧廷川那輛車追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的那輛賽車,很可能已經摔下山崖了。
自殺傾向。
林薄深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掌心滲出冷汗。
另一輛賽車裡的顧小爺,降下車窗,扭頭道:“喂,林老闆,還比不比?”
林薄深將手機丟到一邊,閉了閉眼,緩過神來。
一分鍾後,兩臺賽車同時箭一般的衝出去。
顧廷川一馬當先,將林薄深甩出好遠,從後視鏡裡瞧了一眼三百米外的賽車,得意的勾了勾薄唇。
“跟小爺玩賽車,你還嫩著呢!”
顧廷川在國外念書這些年,賽車、跳傘、衝浪,這些極速刺激運動,幾乎是手到擒來。
而林薄深這七年來,在國外,除了工作、開高階會議、滿世界飛外,最多隻有跑步、俯臥撐這類鍛煉身體的運動。
極限運動,很少去碰。
但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商人,骨子裡通常都帶著賭徒的性格。
林薄深更是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