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就又瞧見南宵引輕笑:“殿下也別太擔心,只要等著暖暖想起之前的事,不用你們趕,她自己也會走的。”
姬以墨擰眉:“孤不是這麼個意思。”
南宵引回頭看了眼,見著兩人已經沒了身影后,這才將身子稍稍往另一邊偏了偏:“太子殿下,如今時候不早了,南某這就派人將你送回去。”
姬以墨忍著怒氣看著南宵引,可瞧了半日,那人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笑意微微的,好像無論他們說什麼,這人都能四兩撥千斤的給擋回去。
容陵站在姬以墨的後側,悄悄地扯了下他的袖子,姬以墨側目而視,突然深吸一口氣,對著南宵引拱手:“今兒勞煩南少主了,告辭。”
“告辭。”
被君碩風揪出去的姜嬛在到了沒人地方後,便一把將他的手給拂開,口氣也冷淡的緊:“君上好興致。”
“阿梨。”君碩風絲毫不介意她的冷淡,目光反而還柔和下來,“許久不見。”
聽著他溫和下來的語氣,姜嬛在心底嘆了口氣,也不自覺跟著溫煦起來:“的確是許久不見。”
他用目光示意了下前方的攢尖的涼亭,隨即道:“去坐坐嗎?”
“嗯。”姜嬛也明白今兒君碩風不將自己想問的事給問出來,是決計不會讓她走的,是以並未拒絕他的提議。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涼亭。
涼亭四面通透,掛上了素色的紗幔,臨著一處假山流水,水聲潺潺,偶有清涼的風混著水汽而來,將暑熱驅散。
她在石凳上坐下,君碩風便坐在她的對面:“宵引府中還留有云霧茶,可要讓他遣人泡一壺上來。”
“如今天熱,實在是沒什麼興趣,算了吧。”姜嬛搖頭,將要上前奉茶的丫鬟給摒退。
瞧著她這般倦怠模樣,君碩風倒是笑了起來,眉眼間帶了幾分愉悅:“你還是和以前一般畏熱。”
姜嬛頷首,嘆了口氣:“是啊,如今這天真的是太難過了,不過倒是比在肅州好上一些。”說著,她沉吟了片刻之後,又道,“這事是南少主同君上說的吧。”
君碩風倒是供認不諱:“一年之前,老師遍尋無果,便給我寫了一封信,那時候我才知你失蹤的事。”
“你也是南家專供訊息這一塊,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的情報網,我便去找了南宵引問此事,他雖是知道你失蹤的事,卻不知你到底是被人綁去了哪。直到前段時日,你在長安出現,這才有了你的訊息,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同姬臨淵有了那般的關係。”君碩風目光復雜的瞧著她,似乎不太明白世間男子萬千,為何她獨獨選了最不可能的一個。
姜嬛沉思了許久,才道:“我醒來,只瞧見他一人,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許是她不曾注意到提起那人時,她眉眼間微微鬆動的模樣,就連那冷淡到戒備的神色也有了幾分鬆弛,君碩風驀然想起了幾年之前,他聽聞她同衛隅有婚約,見著她日子。
與此時相較,她對誰到底是真心,對誰又是假意,幾乎很好分辨了。
瞧著她展顏的樣子,君碩風有些失神,陡然間就想起了許多陳年舊事。
原先他在沈府暫居時,這個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與如今可謂是大相徑庭。
如今看著她,說心中沒有半分觸動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人也算是他年少時,少有的能觸及到他心中柔軟的人。
他年少失意,被人瞧不起,嚐遍世間冷暖,也唯有面前的這個小姑娘,能像那般狼狽的他,伸出手,嬌嬌軟軟的扯著他的衣角,同他笑,同他玩鬧。
還記得他剛被老師帶回府,對沈府不熟悉,整個人完全處於戒備的狀態,這丫頭卻意外地相中了他,特別喜歡拉著他陪她玩,讓他給她說許許多多的事,他若是不說,或者不願意理她,她就抱著一個小凳子乖巧的跟在他的身邊,他若是在練武場上習武,她就坐在邊上,誰也趕不走,除非他過來同她說話。
當然,愛跟著他的還有另一個小蘿蔔。
這丫頭的雙胞胎弟弟沈闌。
不過沈梨這丫頭跟著人是他,而沈闌跟著的卻是沈梨。
想起年少時那段最肆意的歲月,君碩風整個人又變得柔和了些。
她比他整整小了十歲,當年他暫居沈府的時候,這個丫頭真的還只是個幼童,抱起來軟軟的,香香的,會拉著他的衣裳,乖巧的叫他碩風哥哥。
可誰知,這丫頭隨著年歲越發大了,人也越來越冷清,從原先的碩風哥哥已經變成了碩風大哥,再然後,等著他一路廝殺回了大楚,這人兒就變成了一句冷冷淡淡的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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