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時候,姬以羨能主動請纓留宿宮中,她與陛下都會歡喜的不行,可如今想著,他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皇后只覺得心涼了半截。
半分念頭都沒了。
見著這個情景,皇后覺得,她若是還一意孤行的將陶嘉月塞給姬以羨,估摸著她不是被姬以羨閒置在後院中當個擺設,淒涼的過完這一生,要不然就被她身邊的這個看起來無害的小姑娘給弄得要死不活。
畢竟這世上沒有一個姑娘,願意同另一個人平分她的夫君。
皇后嘆氣:“好了,你今兒進宮是去與陛下商議事情了,切不可兒女私情過重,回去吧,本宮不會虐待你媳婦兒的。”
姬以羨還是不放心的將目光直愣愣的放在姜嬛的身上。
皇后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的,她彎著腰身,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你瞧,你家臨淵還不太放心吶,你自個去與他說吧。”
姜嬛頷首,起身,剛走到姬以羨的身邊,就被他著急的一把抱住,摟至身前:“暖暖,如何?”
已然全失了往日的冷靜。
皇后瞧著,又在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的指尖在姬以羨的手心中慢慢的寫道:“無事,你去吧。”
“真的?”姬以羨反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道。
姜嬛點頭,低眉一笑,又繼續寫:“我何時騙過你。”
“那你好生呆這兒,等我忙完,便來接你。”姬以羨說著,將人放開,對著皇后拱手,“既如此,內子就多麻煩皇后照料了,臣先告退。”
皇后沒好氣的看他:“滾吧。”
姬以羨一走,殿內莫名的又安靜下來。
姜嬛抬眼看去,只見皇后臉上又浮出了幾分笑來,她慵懶的倚著身後的迎枕,笑道:“本宮是自幼看著臨淵長大的,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緊張過什麼人了?你叫,姜嬛是吧?”
她頷首。
“嬛嬛,這個名字取得極好,若非你容貌被毀,許是擔得起這個名。”皇后道,“其實今兒來,我本是想與你說說臨淵娶平妻之事的,你也知,你是個啞巴,容顏也沒了,而身為世子妃,你是需要在內宅與各府的女眷走動的,還要管家,掌一府庶務,可你這般模樣,你哪樣可以?”
姜嬛乖巧的聽著,並不反駁。
“本宮原是中意嘉月的,其實嘉月自幼在家被寵著長大,也不懂庶務,就算是與女眷走動,她也做不到很好,嘉月雖有才女之名,可若是到那些瑣碎的柴米油鹽上指不定還不如你,不過她卻能撐一撐王府的門楣,那時候本宮就在想,將嘉月許給臨淵坐正妻,也正好全了她的一片痴心,在替他納一個厲害些的側妃,替他掌管府中事務,本宮早就有了人選,卻不承想,你的出現竟然本宮精心準備了幾年的計劃,全部落空。”皇后頓了頓,輕嘆一聲,“你說你,何德何能。”
這時候,啞巴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不必誠惶誠恐的請罪,說一堆有的沒的,只需要跪下,低頭,擺出一副聽訓的模樣就夠了。
皇后瞧著跪在殿中央的這個人,眼神眯了眯:“聽聞,你生父是一教書先生?”
姜嬛顫顫巍的抬頭,在皇后平和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皇后冷笑著勾唇:“你生父一定很了不起。”
姜嬛總感覺皇后這話中有話的,可她也不敢多問,只能繼續低著頭。
下一刻,就聽見皇后說道:“從本宮見著你開始,或者說從你一進屋開始,本宮就注意到了,你禮儀規矩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練就得了吧。”
話音剛落,姜嬛便愕然的睜大了眼,她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兒出了差錯。
從未入宮的姑娘,和進過宮的姑娘,在一定的禮儀上是大不相同的,而她原先作為衛隅的未婚妻的時候,宮中是專門撥了兩個教養禮儀的嬤嬤過來教她規矩的。
不說旁的,就說她今兒系在腰間的玉禁步。
若只是一般高門大戶的姑娘,是很少用這玩意的,她們一般系宮絛,只有在拜見比較重要的大人物時,才會繫上禁步,以示禮儀規矩。
因為佩上禁步行步之際,裙襬上的禁步會發出聲音,這時便有人聽,這個禁步的聲音是否緩急有度,輕重得當。
“一個鄉野間的教書先生,竟然懂得這麼多的禮儀規矩,不是了不起,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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