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熒走到之前和木景燭分開的地方,木景燭什麼都沒說就上前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道,“可有受傷?”
“沒有。”曲幽熒微微一笑,手反握住他的手臂,看了眼身後漆黑的街道,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先回去。”
“好。”
回到無上居曲幽熒的房間,她花了很久的時間將事情的經過,事無鉅細全部告訴了木景燭。
同時木景燭也告訴她,在他們之後,還有人潛伏在了暗處,就因那人的出現,所以木景燭不敢靠的太近,以防是敵方之人。
“那你看清了那人是男是女沒?”
木景燭搖搖頭,“但我們離開後,那人還尚未離開。”
“難道是跟著水無月去了?又或者是留在青竹園和水瞳澤接頭?”曲幽熒猜測道,“從水無月的闡述來看,我總覺得這件事是有人引導她知道的,而這個引導的人,極有可能是一直住在青竹園的人。”
“你指水瞳澤?”
“是。”曲幽熒雙手撐在床上,晃動著兩隻腳丫子,十分肯定的說,“因為只有他才最符合換個條件。”
“是對符合,卻也不太可能。”
“為什麼?”
“按照你的這個猜測,你認為水瞳澤應當是盈盈一方之人,否則盈盈怎麼可能讓他隨隨便便住在那麼重要的地方,對嗎?”
曲幽熒點點頭,木景燭又說,“可你有沒有想過,若倘若當真如此,那麼水瞳澤就更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水無月。”
木景燭的說辭很有道理,曲幽熒皺著眉,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倘若水瞳澤是雙面奸細呢?比如他一邊獲取盈盈的信任,一邊把訊息經水無月的口透露出去。”
“不會。”
木景燭說的十分肯定,他坐在桌邊,面對著曲幽熒,神色在幽黃的燈火下,暗沉的有些可怕。
“為什麼不會呢?”
曲幽熒歪著頭問。
木景燭突然起身,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低眉之中,讓那雙原本就黑沉的瞳仁,顯得更加的暗。
他說,“水瞳澤是個聰明人,一旦盈盈知道水無月找過你,告知了你一切,那麼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而反之,就算這事真的是他透露給水無月的,那麼水無月在承認水瞳澤知道老太君曾被囚禁在這個地方之後,就會一併承認水瞳澤也是知道這件往事,而不是如你說的那般不耐不回答。這是其一。”
“那第二是什麼?”
木景燭拿起曲幽熒隨手放在床邊的那個刻有“水府宜君”的印章盒子,說,“第二便是,老太君已死,盈盈若要證實自己是真的老太君,就必須有老太君的印記。所以這個。”
他正對著曲幽熒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印章,五指併攏,竟是徒手給捏碎了。
“你!”
曲幽熒看他的動作就曉得他的預謀,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木景燭捏碎了印章,印章的外頭是玉沒錯,但裡面則被掏空了,換成了——
“胡蘿蔔?”曲幽熒吃了一驚,“這玉的裡面怎麼會是胡蘿蔔?”她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味道還很新鮮,若是放置了三十五年,肯定早就壞了。”
“所以肯定是近期做的。”木景燭將滿手的碎屑全部扔在了盒子裡,拍了拍手,在曲幽熒身邊坐下,“盈盈掌管水府這麼多年,不會讓這麼重要的信物丟失的。這下你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