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蓮看了一眼阮氏,眼中劃過一絲尷尬,她不說話,微微低下頭。
阮氏嘆了口氣道:“我打的。”
蘇晚月驚訝的看著她道:“孃親,你怎會……”
阮氏搖了搖頭,輕聲道:“此事待會兒再與你說。”她又轉頭看向秋蓮道:“秋蓮,你拿去用吧。再好的東西,也比不上一個活生生的人重要,你不必太過介意。下去吧,早些歇著,待會兒不用來伺候了。”
秋蓮聽後,心下一陣感動,她低聲應道:“是。”爾後轉身便離開了。
阮氏看著有些著急的蘇晚月,不禁好笑。這丫頭,方才還這般嚎啕大哭,轉眼間就開始緊張起一個丫鬟來了。
不過也難怪,在她出生時,秋蓮便陪伴在她的身邊了。在自己為了爭權奪勢而多有忽略自己的女兒時,都是秋蓮陪伴在她的身邊。月兒也一直將秋蓮當做自己的姐姐一般看待,難怪她著急了。
阮氏哄道:“你別急,聽孃親跟你說。其實孃親也不想如此,但是卻被那蘇晚卿抓了把柄……”
她說著說著,忽然注意到蘇晚月身上的衣裳,她一下子愣住了。
“月兒,這身衣裳,不是你前幾日送給蘇晚卿那一身麼?怎的如今卻在你的身上?你原本的衣裳上哪兒去了?”
阮氏的問題,一下子將蘇晚月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立刻又想到了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蘇晚月緊咬著牙,眼眶裡又湧上了淚水。
“女兒本來準備上臺去表演的,怎料到有個管家小姐不小心將杯中的茶灑在了女兒身上,女兒的衣裳溼了一大片,當時女兒便嚇傻了。爾後,蘇晚卿的丫鬟桃夭便過來帶我去換衣裳。誰知道,恰恰就是這一套衣服,後來的事情就不受控制了……若非這是個意外,女兒都要以為是蘇晚卿那個小賤人設計好的了。”
阮氏看著滿臉委屈的蘇晚月,微微眯起了眼睛。這真的是隻是個意外?那為何那蘇晚卿要帶著這套衣裳去,卻沒有穿呢?
阮氏想了想,又問道:“那蘇晚卿今夜穿的是什麼衣裳?”
說到這個,蘇晚月又恨恨的咬牙切齒道:“說來也奇怪,那小賤人今夜竟穿了一身淺藍色的裙子,煞是好看。月兒觀察過了,那裙子上面有杏花的標誌,分明是琉璃閣的衣裳!”
她頓了頓,又說道:“況且後來女兒還聽到旁邊的管家千金在議論,說那個小賤人穿的那一身可是琉璃閣今年的新款!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沒想到卻被蘇晚卿給奪去了。那裙子,至少價值萬兩!孃親你說說,蘇晚卿哪有這麼多錢,去買得起這麼貴的裙子?”
阮氏聽後,不禁陷入了沉思。丞相府中每月發放的俸祿多少,她是都知道的。蘇晚卿自然不會有這麼多銀子,去買這麼一條華而不實的裙子。莫非,是老爺送給她的?
阮氏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蘇見廉從來不管府中女眷之事,即便是要幫蘇晚卿買衣裳,也必定會經手她,找她要銀子。畢竟如今府中的賬簿,是她在管的。
不是老爺,那還有誰,這般財氣大粗,竟為了蘇晚卿那個賤人,肯一擲萬金,買這麼一條裙子?
阮氏收斂了心思,將此事記在心中,便不再糾結。
她看著蘇晚月,安慰道:“無事,二皇子不是幫了你嗎?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蘇晚月委屈的說道:“二皇子是出於禮貌幫了月兒,但月兒這般丟臉,往後可如何有顏面再見二皇子?”
阮氏瞪了她一眼,說道:“你怎能這般沒出息?你這樣子,如何能當上二皇子妃?”
蘇晚月咬了咬唇,不再說話了。
阮氏低聲說道:“我瞧著,你換衣裳這件事並非是個意外,你想想,那個小賤人已經有更好的衣裳了,她又何必帶著那一套呢?莫不是有什麼人幫助了她?”
蘇晚月一驚,也低聲道:“莫非……那個賤人知道了衣裳中的秘密?”
阮氏高深莫測的看著她道:“很難說。”
“那怎麼辦?”
“別急,那個賤人根本沒有證據,況且此次你已經吃了虧,想來她不會來找你麻煩。你要小心些才是,切不可惹怒你大姐姐。這小賤人瘋起來,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是,月兒知道了。”
“早日歇著吧,你今兒也累了,別想這麼多了。”
“孃親,您也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采薇苑中。蘇晚卿正懶懶的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吃草莓,桃夭忽然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道:“大小姐大小姐,那勞什子二皇子說要邀請您去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