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木子身後的六根利爪已經全都掉完。他的背部是血肉模糊狼藉一片。
而且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地步,鮮血沾染草地。他的面部甚至是身體都在潰爛,一塊接著一塊,掉的乾淨利落,沒有任何撕扯。
“這就完了?”馬保軍急忙跑過來,目瞪口呆的見識這一幕。
“完了,世界上本不該出現這種東西,不完也得完。曾經有人就說過,傅博士的實驗永遠不會成功,反正我對此深信不疑。”毛易先將重傷的蟾蜍揣進懷裡。
司徒義一屁股坐在地上,“人和別種生物怎麼可能完美結合?萬物都有缺陷,也就姓傅的那神經病喜歡研究這鬼玩意,照我說當年就應該殺了他,現在和神臨搞在一起,還不知道惹出多大亂子。”
“現在說也沒有任何作用。”
“那也是,差點就死在這不人不蠱的東西手上。”
木子在哀嚎,他心裡的痛楚遠遠大於身上的苦痛。本來為自己做了件極為聰明的事情,沒想到卻被傅博士利用,做了一次實驗小白鼠。
這風險與機遇永遠是並存,可惜木子他賭錯了,輸的一敗塗地,沒有翻盤的可能。
“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真命天子,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服,我不服,我還沒有打敗那個傢伙,我不服!”
歇斯底里的喊叫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不管怎樣他都只能留著心中的遺憾與世長辭,或許來生的他會做出更好的選擇。
永遠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時光也無法倒流。
“噗通!”木子整個人的骨頭都腐化,一堆皮骨落在我們面前,帶著他的悔恨與不甘一同喪了黃泉。
“這玩意是真的可怕,還好實現不了。”馬保軍即慶幸又後怕。
這種蠱人估計需要拿大炮導彈來轟炸才成。
我們休息了片刻,踏進神廟之中。裡面同外面卻大有差別。外面如果說是粗獷,而裡面是真的精細。
各種壁畫在火把的映照之下反著光亮。而且這些壁畫畫的根本不是小山溝村民的歷史,而是他們被人救助,然後開始信奉那位邪神的故事。
再往裡面走就格外亮堂,別有洞天。一個大大的貪吃蠱雕塑聳立在正前方,似乎有幽幽黑色的氣流升騰,給它帶來了些許邪異的感覺。
絲絲涼氣升騰,六隻象徵性的利爪正形態各異,大嘴張開,擇人而噬。這就是小山溝村民信仰的嗜神。
“雕刻技術不錯嘛!一個大石頭居然能雕成這個樣子。”司徒義一手搭在石雕之上。
“注意上面的蟲子,這個雕塑才是貪吃蠱的老巢。”毛易先提醒道。
我同樣見到了石雕上面淡紅色的紋路,應該繪製著我不知道的一種法陣。
“貪吃蠱是人造的蠱蟲,並不能在普通環境下生存。所以它們無法遠離神廟,需要靠那些人的供奉才能活下去。”
馬保軍屈指一彈,一隻黝黑的貪吃蠱被彈飛出去,與牆壁碰撞,發出那種很乾脆的聲音。
這一聲如同那掉入池塘中的石子發出的聲響,最主要的是驚起陣陣波瀾,窸窸窣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而且數量繁多,能感覺到地面微微的震動。
“我靠…你闖禍了!”司徒義猛的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那蟲子有多厲害他是知道的。
“這裡果然是它們的老巢。”我沉聲道,那些黑蟲子已經從雕塑的嘴裡爬出,密密麻麻。先前我們見的居然並不是全部數量的貪吃蠱。
那些小山溝村民,應該說是神臨組織的畜養量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更是超出了毛易先的意料。要不是馬保軍這無意的動作,指不定還被矇在鼓裡。
“這裡一定是神臨的試驗點之一,沒想到藏的這麼深。”毛易先驚道,“我們曾經端過神臨兩個試驗點,都畜養著千奇百怪的東西,但毫無疑問,被我們找到的,都是他們所遺棄的。”
他很不甘,相對於神臨,歸墟是陽光下行走的貓,而神臨卻是隻能躲在下水溝裡爬行的老鼠。
貓被老鼠牽著鼻子耍,這不是奇恥大辱又是什麼?
這小山溝村根本就不算歸墟自己找到,而是神臨故意為之。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們就是想讓神臨擦屁股來了,這一堆爛攤子,糟心的很。
最主要的是,歸墟還不能不管。不得不說神臨這一手玩的極其巧妙,如果歸墟因此折損有生力量,神臨還得彈冠相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