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蟲子還在不斷的翻滾爬動,似乎最喜歡吃的就是人肉,特別是活人的肉。
“嘭!”
司徒義對著手上那微型手槍的槍口吹了一口氣,精準的打中劉山的頭顱。但是隻有聲音,沒有血花的綻放。
還有幾個蠱蟲受到了波及,掉落了下來,然後混雜在活蟲裡面,被藏的無影無蹤。
“如果你們昨天中招,今天掉著的就不是他了。而且就算被這些蠱蟲啃食也不會有任何知覺。”司徒義道。
我額上有冷汗往下不停的流淌,劉山的軀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全部進了這些蟲子身體裡。而且這些蟲子的肚子如同無底洞,貪婪無比的將劉山血肉消化。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隨後只聽“撕拉!”一聲,劉山的身體成了兩截。
還有一部分血肉粘連,濃稠的血絲不斷拉長,但是內臟什麼都沒了,他肚子裡還有許多黑色的蟲子。
“噗通!”他肚子裡滾出一個圓球,肉色還帶著血跡以及粘液,最讓人驚悚的是那個圓球在蠕動,似乎有東西要從裡面出來。
外面其它蟲子很老實,專注的去食用劉山的殘骸,對那圓球不管不顧,甚至是不去觸碰,空出一小塊空地。
“貪吃蠱一般是在活人身體裡面繁殖,子蟲在人的胃裡生長,每個貪吃蠱的蠱師就是蠱的活載體。”伴隨著毛易先的話,總能覺得絲絲涼氣傳開。
這哪裡是人役使蠱蟲,分明是蠱蟲將人當做了生殖的場所,可是他們為何要這麼做?吃力不討好,最終還要淪落到被蠱吃掉的下場。
沒過多久,那圓球裂開,許多粉粉嫩嫩的東西爬出來,赫然就是那些貪吃蠱,應該說是蠱蟲的幼體。
外殼沒有堅硬,甚至是體格也小了不少,它們迅速的開始吃劉山的胃,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變黑。
“嗜神!嗜神!”
村民們五體投地,繼續高呼,眼裡滿是狂熱。這小山溝村除了劉山這個異類之外,其餘人都能為所謂的嗜神奉獻出自己生命,就是一群徹徹底底的瘋子。
“把張迅屍首帶過來,他體內的嗜神雖然死了,但可以給別的嗜神提供養料!”村長手猛的一揮,怨毒的看著我們。
恨我們殺死了張迅,應該說恨我們殺死了張迅體內的貪吃蠱。這種蠱一般是以寄生的形式存在,宿主吃下的食物百分之九十都被蠱奪走,所以當時的那個小孩才能吃兩塊壓縮餅乾還感到飢餓。
當然,在蠱蟲未成熟之前,宿主死了,蠱蟲也會死。
那屍體被拋入坑中,蟲子如法炮製去吃張迅的屍體。劉山的屍體只留下了皚皚白骨,還有少數貪吃的蠱蟲吸附在上面吞噬殘留的血肉和骨髓。
“要準備了。”毛易先低沉道,“等那具屍體被吞噬一空,就是那些人爆起之時。”
眾人盡皆神色一凜。
司徒義撇了撇嘴,“要不是這種蠱蟲水火不侵,早就一把火把他們燒死了。”
“貪吃蠱不同於別的蠱物,基本上是沒有很好的殺滅方法,不然當初苗寨也不可能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毛易先道。
“有什麼辦法將它們弄死嗎?”
“有,我特製的藥物能夠將他們致死,但它們的數量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也就是說毛易先只能用藥滅殺一部分,而絕大一部分無能為力。對這一方面我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說是鬼怪之類還行,但這種噁心的蟲子不在我研究的範圍之內。
“你們這些瀆神者,都該死!”村長突然站起來,怒視著我們四人。
“都該死!都該死!瀆神者都該死,你們不該出現在我們村子,不該出現在我們神廟!”
一群人虎視眈眈,毫不畏懼的拿起手中的武器。這些人雖是蠱師,但和平常人沒什麼兩樣,不過是貪吃蠱的容器,戰鬥力估計連我都比不上。
“你還不準備出來嗎?”毛易先高聲呼道。
我們都知道他在叫那個神秘的神使,也就是等待我們過來之人,只是沒料到毛易先會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
“我知道這些人都是你的棋子,你的工具,貪吃蠱的蠱師只有你一個。”
突然,那些村民的喊叫聲戛然而止,恭敬的讓開一個通道。從那黑暗的神廟中緩緩走出一個人。
身材很瘦弱,在這寂靜中,他的步子格外清晰,一下接著一下,雲淡風輕。
“神使!神使大人!殺了這些異端,殺了這些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