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真斷了!”我凝重道。
為什麼一眼就相中這個墓穴?因為這個墳包之上長的草沒有其餘上面濃郁,甚至葉尖都開始泛起枯黃的眼色。
這不正常,這裡是草地。突然出現光禿的一塊無疑是鶴立雞群那種感覺。
“這墓碑之上不是沒有裂痕?怎麼斷了?”舅舅冷汗出了以後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問題關係到宋家的昌隆,怎能不關心?
“最近一次上墳是什麼時候?”
“清明!當時清明來大祭過一次,之後就再沒來了。而且沒有任何異常。”舅舅篤定道。
“小傢伙,幫我找找異常的風水節點!”
放出去的正是鱗雲,漆黑的蛇身在草叢中游走。有時候帶上他都不用帶任何工具,比起尋龍尺,羅盤這些,鱗雲就更加靈活多變。
“穴區有蟻穴可不是好兆頭。”我看著地上忙碌爬行的蟻群,現出些許愁容。從種種跡象表明,宋家的陰宅的確被有心人動了手腳。
螞蟻在十五到四十度的溫度正常生長,最佳溫度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冬季更是會冬眠。所以螞蟻喜暖,太過陰冷的地方他們可不會待。
而且看地上這些新翻出來的泥土,巢穴的搭建並不是很久。
有螞蟻就說明墓穴的溫度發生了變化,這和陽光與遮陰等等因素有關。總的來說對墓穴不是好訊息,墓穴要的是陰冷之氣,宋家墓穴卻在朝不好的一面發展。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草叢裡傳來陣陣遊走聲音,鱗雲細長的身體行進很快。是回來報信來了。
鮮紅的蛇信子以某種頻率吐出,嘶嘶嘶的叫喚。在它身邊聚集了不少各種顏色的蛇類,倒是把舅舅嚇了一跳。
“還是你聰明,知道問本土居民。”我笑著把鱗雲抓起來,朝它指示的方向走去,“舅舅,把墓碑放下吧!”
距離不遠,走幾步路就到了。是在一個小土包後面,還被人為的用綠草做了掩蓋,而且有燒香祭祀的痕跡。
我臉陡然就綠了,哪個狗日的在宋家祖墳這裡安置了土地爺的廟。
平原十不葬裡面有句話叫五不葬神前廟後。那個人居然直接給搭了個土地廟,明顯是犯了那道禁忌,而且還明知故犯。
難怪墓穴變化那麼大,祖墳中的陰氣和神力相沖。兩不相和,不死不休,而神力是信仰,格局要比陰氣高那麼一個檔次。
祖墳和神廟之間敗的肯定是祖墳。為什麼太祖老爺墳上草枯萎,墓碑斷裂?因為他輩分最高,為墓群之首,首當其衝。
要是再過一段時間,整個宋家墓穴都要被波及,那一片草都得死,墓碑全部斷裂的時候,就是宋家家破人亡,甚至斷根之時。
舅舅還有宋博跟宋皖霜都要受其影響,搞個不好就死於非命。
所以我才這麼憤怒,都說做人留一線。但是佈局之人連一線都不留,奔著將宋家趕盡殺絕的目的來設了風水局。
“這…是什麼廟?上次來的時候我們都走了一遍,沒見過啊!”
“土地廟,真是好大的能耐,連土地都能請動,當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既然陰間都存在,那些仙神之流當然也是真正有的。離我們最近的就是土地,是人的念想所凝結,掌一方安寧,理一方地脈。
他所具備的神職不多,但是都和我們人息息相關。甚至鬼差拘魂都要土地爺的首肯。
真正的土地廟有神,廟不在大也不在小,還得看看土地爺愛不愛待。一般人肯定是請不動的,但是身邊的這個簡陋小廟偏偏就住了一尊。
還真是奇了怪了,就連我都沒嘗試過請一尊神移窩。最主要的是這種事根本強求不得,必須本尊同意才行。
我蹲在地上把覆蓋在上面的草都給清理乾淨,還原了神廟的本來面目。就是用泥塑出來的,手法不見得多好,只能用粗胚來形容。
裡面還有一個身穿紅袍手拿小柺杖的笑臉土地爺。
“祖墳上的一切都是這土地廟造成的。”短短一句就說明了緣由。
“是土地廟造成的?”舅舅大叫道,“這土地廟誰安的?”
這是個死結,他問我,我肯定也不知道。而且看他這樣子,根本就沒個懷疑物件,壓根就不知道怎麼惹了那麼一個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