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神靈的一系列是不可考的。但是流傳至今最為貼合的說法便是人造了神,神靈是人們對美好的嚮往,對幸福的殷切期盼。是層層願力的凝結。
在古代,天災人禍層出,戰亂不斷。人的力量無疑相當渺小,很多底層百姓就把自己的念頭寄託在虛無縹緲的神靈之上,祈求獲得庇佑。
用一句話來說就很恰當。“世上本沒有神,信的人多了,神便出現了。”
神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人們開始秉持一種人當自強不息的信念,時代開始平和,各種工具層出不窮,對神的倚仗越來越小,無神論者越來越多。
也就造成了神道的凋零,所謂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神靈因人而存,因人而強,最後還是要因人而滅。這些都是因果,都自有緣法,不是靠一人之力能夠左右。
現代的人對神的那種敬畏愈發少,很多禁忌也已經丟的無影無蹤。
像土地這類小神,實則是以前的陰魂沾染了願力而生,說是另類的鬼魂也不足為過。
在宋家祖墳上能見一尊真神是真的讓人詫異無比。
“當務之急,應該是把這土地廟給弄走。”舅舅沉吟道。
弄走?我當然知道要弄走,但是有一句話我沒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那人讓土地在這裡安了家,哪有容易再送走一次?
強拆肯定不行,因果擔受不住。
最粗劣的辦法就是給宋家祖上再搬一次家,相較與請走土地神反倒是更加容易一些。但是這種緣由的遷墳對宋家氣運不利,只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取。
“舅舅,你去買點敬神用的香和黃表,然後買來五穀三牲,晚上請土地出來一會,看他肯不肯移窩。”我輕聲道。
土地生前為人,是為鬼神之列。晚上請出來的機率比較大,但也要看談不談的攏,談的攏就好說。
要是談不攏,指不定這架打定了。神又怎樣?照揍不誤!這裡本不是他的地界,理虧的也是他。
隨後我讓柱子哥回去取我的傢伙什,到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容易糊弄。
“我已經託關係開始查是誰在我宋家祖墳之上做過手腳。”舅舅回返時說道。
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差點被人害到家破人亡,哪有不報復的道理。而且我也是同樣的想法,在此事上絕不能善罷甘休,這樑子真心結大了。
東西很快就買了回來,在祖墳這塊地上。我們幾個沒有絲毫的焦慮,就連小佟都很乖巧的站在一邊。
“八點,天黑了。”我淡淡道。
這裡雖是荒野,但聽不見絲毫蟲鳴,四下一片寂靜。那土地廟仿若向外冒著點點白色的光芒,驗證裡面居住真神的事實。
夜晚,月朗星疏,就算沒有開燈,也能分辨出些許事物。
“五穀為引!”我一聲大喝,腳踏七星,與星漢中的湯勺狀北斗相對應。
七道稀薄的光芒落下,降臨在土地廟之上,將那本來的白光增添的愈發明亮。
一手抓入裝了五穀的袋子中,朝天揮撒。五穀是指,稻黍稷麥菽。在佛教乃至道教的規儀中,地位極高,被視為奪天地精華的吉祥物。
古時君主更以五穀祭祀天神,土地爺的神職可以說低微,用五穀來請是足夠了。再佐以三牲祭品,誠意那是擺的十足。
“柱子哥,把三牲擺上!”我揹負金錢劍,左手持那隻符筆,目不轉睛的看著神廟。
“舅舅,上香。照我說的那樣去唸。”
舅舅手拿一注香,嫋嫋煙霧升騰。跪在土地廟前,“今有宋氏子孫祈求土地大老爺出來一見,不知何故要將神宮遷至吾家祖墳,兩相沖撞。獻上五穀三牲為祭,願令土地神滿意。”
一注香插在那豬頭之上,接著舅舅又誠心往地上三叩首。這是土地神和宋家的因果,一定要問清楚緣由。
要知道神有神域,特別是土地,只能在一定區域裡移動,一般是挪不了位。
我眼睛微睜,這土地沒有想象中那麼架子大。三根香上的白煙似乎受到了操控,垂直上升,不向四周溢散。
小廟之中開始閃過紅光,緊接著又是三聲哈哈大笑。請神一事已然功成,舅舅也驚異的從地上站起來。
這可是神啊!傳說中才存在的東西,就算僅僅是小神土地,也能讓人銘記一生。
“何人喚我?”威嚴的聲音響起,在神廟之上出現一道白衣身影。
和那些電視劇裡放的土地大相徑庭。根本不是杜撰出的那種矮胖黝黑的形象,反而更像是古時的儒生。舉手投足之間都帶了些文氣,彬彬有禮。
我不由鬆了口氣,神和人差不多,都有自己的習慣和脾氣。如若遇到一個執拗甚至蠻橫不講理的,那就真是倒黴。
神恩如獄,神威似海!神靈的威嚴不容觸犯,哪怕再弱小,也不是能隨意拘禁或者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