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和我乾兒子打賭輸了,所以,他需要退出追求顧涼的行列。”惠嬸接過話茬,理所當然的說道,“袁家和顧家的婚約只能取消。”
袁在辛支支吾吾半天反駁不出來,他輸了是鐵打的事實,誰來了都無法更改。
“哦?是嗎?我袁家的大事,小兒可能做不了主。這事也是我和顧兄商量好的。衛總為什麼要橫插一槓?”
他眼睛微眯,但是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坐到他這種地位,不可能做義氣之爭。到底逃不開一個利字。
顧碩嫁女的嫁妝是半個顧家,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這籌碼,就算是袁武涵都無法割捨。他其實有種把袁在辛暴打一頓的衝動,本來穩坐釣魚臺,結果非要和別人打個什麼賭。
“你這麼說是想賴賬?這可不是袁武涵應該做的事情。”惠嬸回應道。
“賴賬?我袁家可能賴賬?”
“袁叔叔,別說了,我不可能嫁給在辛哥的。”
顧涼作為一個晚輩本不該插話,袁武涵臉都變了。一個小小的顧涼根本左右不了這種事情的發展,他要的是顧碩給他回話。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沒說錯。袁在辛不要臉,你這個當爹的也不準備要臉了。”我笑道。
這事和我緊密相關,不可能跟個懦夫一樣躲在顧涼和惠嬸身後,與袁家的交鋒我也有份。
“黃口小兒,你就是衛總的乾兒子?好一個乾兒子!”他似笑非笑,含沙射影,乾兒子到底不是親生,以為我是仗著徐家作亂,可惜他猜錯了。
“顧兄?你還不準備給個交代嗎?”
“袁家敢動,我徐家就聯合顧家把它按在地上摩擦。”徐燦燦獰笑,他向來不拘泥,有什麼就說什麼。
特別是身份敏感,徐家唯一繼承人,從某種方面直接代表徐家。
“我就是這個意思。”惠嬸緊接著說道。
顧碩如釋重負,他為啥半天不吭聲?還不是等這句話?顧家和袁家要真撕起來,鹿死誰手還說不好。
“都說願賭服輸,和小女訂婚的是賢侄,而不是你這個做父親的,這點上我也不好改動。畢竟…畢竟這麼多人看著。”
一錘定音,更是錘在了袁武涵的心坎上面,陡然有些騎虎難下。在他看來顧碩再怎麼昏聵也不可能打這麼一手臭牌,但是顧碩偏偏就這麼把牌給出了。
“我也沒有落魄到依靠徐家的地步,袁家想出招可以放馬過來,我要是往後退一步我就是孫子,就不知道姓袁的敢不敢。”又是一瓢油澆上去。
袁武涵也是估摸不透,我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哪裡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
“你…有種再說一遍?我袁家奈何不了顧家和徐家,難道還動不了你?”袁在辛窩了一肚子火沒地撒。
“嘿嘿!你真說對了,你們袁家還真奈何不了他,不吹不黑,實話。”徐燦燦挑釁道,他天生就是個喜歡惹事的主。
不把袁在辛弄到服服帖帖,他不會善罷甘休。
“后街老神仙的徒弟,你們袁家真的敢動?”惠嬸和徐燦燦一唱一和,母子兩搭配天衣無縫,就看著袁家父子吃癟。
袁武涵瞬間動容,就算被徐家和顧家壓迫時他都沒有任何波動。但是聽到惠嬸的話,他心頭激盪到無法遏制。
師傅到江城有二十個年頭,名聲不說有多顯赫,但是在這些一流家族裡確實是如雷貫耳。早早就貼上了不可招惹的標籤,他袁武涵真的沒有這個膽子。
“哼!我們走著瞧。”袁武涵就像個翻版的袁在辛,虎頭蛇尾,氣勢洶洶的來,灰頭土臉的離開。
“爸!我們…”
“啪!”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將袁在辛打蒙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廢物!”
看著袁家父子離開,顧碩長舒一口氣,但是沒有露出絲毫笑容。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並沒有個輸贏。顧家和袁家的關係肯定要降低到冰點,還不知道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哦!”他看著我的目光從憤怒到百感交集,顧涼更是不敢直視自己父親,今天這事她要擔大部分的責任。
“說話算話,袁家要是做什麼逾越的舉動,大可以來找我。”惠嬸頭微揚。
顧碩暫時吃了個定心丸,有惠嬸這句承諾,他面對袁家就有足夠的底氣。
“算了,年輕人的事就隨他們去吧!阿涼,你長大了,爸管不了你了…”
“爸!”顧涼輕呼,她好久沒有聽過她父親以這種語氣說話。心裡同樣百感交集,更是下了某種決定,用手穩住頭上的荊棘鳥王冠。
我頭皮有些發麻,袁家人走後我反而更加無所適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晾我臉皮比鍋底都厚,也有點挺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