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城,簡直不要太熟悉。從小到大,甚至是大學都在這裡。雖然不知道生於何方,但江城就是我的故土。
看著這雕漆又掉漆的大門,心裡五味雜陳。一月前師傅就把我送到了門口,讓我一個人去闖蕩。
“我回來了!”
我扯著嗓子就喊,拼盡最大的力氣,就為了讓那個老頭兒知道自己徒弟回家了。
“哪個王八蛋吵我午休?”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後院傳來,熟悉的面孔,還有手上拿的雞毛撣子。
師傅呆住了,年邁但挺拔的身體如同一尊雕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鑫兒?”
“師傅,我回來了。”眼淚在框中打轉。別跟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有一個月了,又是多少年?
面前是我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那個古板愛罵人還喜歡打人的師傅。
“呦!小兔崽子,膽兒肥了是吧?”師傅吹鬍子瞪眼,雞毛撣子揚起,這可是他的招牌動作,我看得到他在偷偷擦眼角淚水,“這才一個月,你回來幹嘛?”
“太想你不行嗎?”
“嘴貧,我抽死你!”
師傅擼起袖子,雞毛撣子落在旁邊鳥籠上,這鳥他不知道養了多少年頭,平日裡珍惜的不得了。足矣看出他內心波動何其之大。
“別打,別打,我待會再和你解釋。”
院落不小,在整個江城,這種地已經不多了。記得前幾年說要拆遷,被師傅直接拒絕,不知道算不算的上釘子戶。
給師傅介紹了柱子哥和不知所措的小佟。可能因為睹物思人,小佟那被淺埋的憂傷再次翻湧。
我的經歷和他又是何其相似,同樣不知道生父生母。我是跟師傅,他是跟瑞爺爺相依為命。
“紙人村的那位去了嗎?”師傅抬頭望天,唏噓道,“他也算的上是我前輩了,既然他將後人交給你,你就別辜負了人家的信賴。”
我把剛端上來的茶水往桌子上一擱,一個月沒見,這老頭精氣神不錯,話也變得更多了。
“穆鐵柱還真是生了個好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師傅將柱子哥肩膀一拍,“這麼年輕的橫練宗師,整個華國應該是沒有的。”
“師傅,你知道老叔…不一般?”心裡的疑問實在是太多。
師傅反倒微微一愣,“那個龜孫什麼都沒告訴你?”
我坦然的搖頭,告訴我個屁,什麼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穆鐵柱還是那麼腹黑。”
柱子哥不好意思的摸頭,笑而不語。
“趙家小子的命格是我改的。”
我心裡咯噔一聲,記起老叔曾經說過以咒換咒的事情。
“本來這事的手尾都應該歸我負責,但是我起過誓,不踏進金城哪怕是半步。再加上我人雖在江城,但根在金城,所以才想讓你去金城。”師傅嘆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