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志建喉結滾動,這下玩大發了,趕緊道,“神棍…搞得定嗎?搞不定的話…你…走吧…”
我擺擺手,他還沒有忘我這個兄弟,“這種貨色還是容易對付,不然我還留這等死?沒看到那姓吳的跑的有多快。”
“你的蛇不動了。”張潤娟叫道,鱗雲的三角頭正好對著一個方向。
張雁眉頭微皺,“洗手間?”
“你上次不就是在洗手間說見鬼了?”娟媽眼睛猛睜,對我的話又信了幾分。
“是,我上次夜裡去洗手間,發現放出來…放出來的水…是紅色…和…高跟鞋的顏色一樣…”張雁一下站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是等我再去放水又恢復了正常。”
“我們當時還以為老頭子眼花了,難道是真的?”娟媽驚訝道。
“鬼遮眼,真亦假時假亦真,的確是幻覺。”
這是兇魂厲鬼的手段,透過干擾人的感官以達到一葉障目的目的。不過方式更加高超,比如眼前是一處懸崖,她卻讓你看作一片坦途,這一步踏錯,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鬼遮眼沒那麼容易,兇魂厲鬼會透過消磨人的意志,從而滅人身上的三把火。等到三把陽火微弱或者是熄滅時才一舉出手,不然張雁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推開半掩著的衛生間,跨步走了進去。後面幾個人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鱗雲的蛇瞳對準洗手檯上那塊方形鏡片,慢慢變得兇戾,弓起蛇身,鱗片翹起,仿若要一觸即發。
“還不出來?”我厲聲喝道,卻把後面的人給嚇到了。
鏡子還是鏡子,裡面有我的人像,看不出什麼端倪。過了良久,還是沒反應。
“她會不會不在…不在鏡子裡?”
張潤娟輕聲道,害怕驚擾到衛生間裡面的鬼。一想到自己和鬼共處一室這麼久,就覺得頭皮發麻。
“鱗雲的感知不可能出錯,這個衛生間已經被她經營成了鬼蜮,白天都能現身。”我輕蔑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啊!”
剛準備有所動作,鄧志建幾人像被什麼推了一把,一股腦的闖進洗手間。本來狹小的衛生間好似被放大了數倍,這麼多人在裡面不顯得擁擠。
“這還是原來那個洗手間?”娟媽打著哭腔,緊緊抓住她老公的手。
鄧志建就算再膽小,再怕鬼,也和張雁一起護住兩名女眷。
“血!血!媽!你看,全是血!啊!”張潤娟嚇的大叫,其餘人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
在這個張家人熟悉而又陌生的洗手間之中,洗臉池上面的水龍頭陡然開啟,鮮紅的液體嘩啦啦往下流淌,看上去很是滲人。
“我靠!那邊,那邊也有!”鄧志建驚叫,目光望向正往外冒血液的馬桶。
鮮紅液體正向我們靠攏,這是女鬼的鬼蜮,是她的映象世界。
“這種粗略手段也敢拿出來獻醜?”嘴角微微勾起,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籙,無火自燃,漂浮在空中如同普照天地的小太陽。
紅色液體如同遇到了天敵,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全部消失不見。
“沒了?”張雁一臉錯愕,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