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查出事情的真相!”江琪望著羅維離開的方向,握緊拳頭,頭一擺,就這麼離開了。
傍晚時分,根據蔡中治提供的地址,我和老楊,柱子哥三人前往羅維所在的出租屋。
是一處待拆遷區,到處都是斷磚破瓦,斷壁殘垣,沒有任何裝飾,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地方。
還有幾所瓦房頑強的屹立在廢墟之中,牆壁上的“拆”字極為醒目,甚至還能看到人煙。
無他,金城房租貴,這種地方就是那些外來務工人員的首選,條件艱苦沒錯,但更省錢。
問了個人,找到羅維具體住所。一個破舊的房間虛掩,滿是鐵鏽的大門述說時光的變遷。
屋內一片昏暗,沒有開燈,憑藉著夕陽的餘暉看到那張矮腳桌旁邊的人影。滿屋的酒瓶,飄蕩的酒精味道直衝眼鼻,顯得不那麼好聞。
“你們來了!”
沒有驚詫,沒有慌張與惶恐,就像是老朋友一聲平淡而又自然的問候。羅維很頹廢,很疲憊,但是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似乎裝了一片星空,點點閃爍。
“恩!過來看看。”
環視整個屋子,就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小小的梳妝檯。雜物有不少,很擁擠。
羅維勾起嘴角,笑道,“能讓我整理一下嗎?”
我點頭,並沒有問原因。
羅維動了起來,他的效率很快,屋子不大,收拾起來較方便。然後就看他進進出出,刮鬍子,甚至洗澡換衣服。
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雖說說不上煥然一新,但看起來順眼多了。
“安安每天不管回來的多晚都會打掃的乾乾淨淨,畢竟這裡是我們的家…”羅維咧嘴笑著,抬頭張揚,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
“人,是你殺的吧!”我看著他說道。
羅維沒有逃避,長舒一口氣,看著床邊一張相片。
“我和安安是同一個村子裡的人,我兩青梅竹馬,真心相愛,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以為可以永遠永遠。”
我們幾個沒有打擾他,讓他把話說完。
“安安很早就沒有讀書了,我上大學的時候,她就在學校外面賣些小飾品。我沒課就會和她一起,賺來的錢供我上大學,省吃儉用熬到我大學畢業。”深吸一口氣,“很充實。”
羅維坐了下來,捂住自己的臉,“她真的好傻,我問她苦不苦,她說不苦,還說和我在一起就是幸福…”
“什麼狗屁…什麼狗屁幸福…本來以為大學過後等我找到工作,一切都會好起來。我和安安都是這麼想的,但老天為什麼…為什麼如此不公,我居然患上了…癌症…”
羅維聲音嘶啞,眼裡血絲浮現,絕望縈繞他那不太厚實的身體。
理想很豐滿,現實無比殘酷。那患病的訊息猶如晴天霹靂,把他和武安安壓在陰霾之中,所想要的幸福沒了,等待他們的是病痛的碾壓。
一個剛剛畢業的農村大學生,一個沒有文化,倒賣小玩具的少女,又憑什麼去抵抗這一切?墜入萬丈深淵的他們又如何爬起來?
“我當時真的想一死了之,是安安…安安她鼓勵我,說願意陪在我身邊,說她會掙錢治好我的病。”
“我曾經嘗試過自殺,是安安阻止了我,那天她撲在我懷裡哭。說如果我死了,她也不可能繼續活下去。她好傻,她真的好傻,值得嗎?真的值得嗎?”羅維捶足頓胸,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懣。
“那你知道她去天下的事?”我深吸一口氣。
“知道,我全都知道!”羅維陡然抬起頭,淚花綻放的眼睛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指甲都快嵌進肉裡面,“可我偏偏要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目睹著安安出賣肉體賺錢為我治病,不想她傷心,不想讓她失去希望。”
“我用書上學的東西,給他們每個人都做了標記,想要找機會報復。”他的笑開始猙獰,心也逐漸扭曲。
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而在別人胯下承歡,羅維能忍的住才怪。他的心被一刀一刀切割,卻無能為力。
“養鬼術,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