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猛的睜大,裡面奇異的亮光閃動。喜色自臉上浮現,裂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要不是在醫務室,還有這麼多人在,指不定能長嘯出聲。
誰又能體會到他心中的喜悅?吳管家更是老淚縱橫,比胡一斌還要激動,全身不停顫抖,不顧形象的手舞足蹈,“好了?小少爺終於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劉慶豐面無表情,一把抓住胡一斌的手腕,胡一斌沒敢亂動,不出一會。落寞的將胡一斌的手放了下來,緩緩清理自己的銀針。
“老爺,老爺,小少爺,小少爺他!他!”吳管家猛的朝外撲過去,一臉欣喜,語無倫次的對一個人說道。
那人也是步子急促,在黃雲陽的攙扶之下,飛快的往裡跑。這人就是胡家的掌舵人,胡一斌的爺爺,胡廣仁。
還沒等吳管家的話說出口,劉慶豐搖頭道,“我盡力了…”
一瓢涼水當頭澆下,胡一斌和吳管家臉上的笑容就定格在那一瞬間。胡光仁驚疑的緩緩轉頭,努力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劉先生,什麼意思?”
“你孫兒的病,我無可奈何…我,盡力了!那報酬我也不要了,畢竟沒能醫好。”劉慶豐這時給醫箱蓋上了蓋子。
“劉老先生,您開玩笑的對不對?我現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你看,我有力氣了,我又有力氣了。”胡一斌擠出笑容。
劉慶豐還是搖頭,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到頭來還是功敗垂成,這不是劉老的錯。
“你的病灶未根治,劉老的針灸只是幫你緩解了一下病情,有可能…不,一定還會復發…”
吳管家面若死灰,剛得了巨大的希望,突然這火花就被冷水撲滅,再次跌入到十八層地獄之中。
“斌兒!斌兒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這樣對我們胡家,為什麼?為什麼要把傷痛加於斌兒身上!”胡廣仁膝蓋一軟,撲的倒在地上,仰天淚流滿面。
多少次尋醫問藥,多少次燃起希望之火又被撲滅。數不清了,他已經數不清了。他情願被病痛折磨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那可憐的寶貝孫子。
老楊別過頭,有點看不下去。胡家可是金城巨頭之一,胡廣仁更是胡家的創始人,在哪都是焦點集中,在哪都是萬眾矚目。可偏偏,偏偏就敗在了老天爺手上,你說可不可悲?
“老爺,老爺,別哭了。”黃雲陽是這幾個裡面最清醒的人,連忙勸阻,“小少爺還看著呢!您別哭傷了身子,小少爺還需要您。”
胡廣仁立馬止住了哭喊,顧不上擦眼淚,丟掉了柺杖,亦步亦趨的走向胡一斌,將自己孫子擁在懷裡。
“斌兒,別怕,爺爺在!爺爺一直在,爺爺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病。”
“爺爺,爺爺…”胡一斌伸手抹去胡廣仁臉上的淚水,“孫兒讓爺爺費心了。”
“小胡,這事對不住了,本以為…哎!還是太自以為是了。”劉慶豐嘆道。
胡廣仁鬆開胡一斌,深吸一口氣,掏出手帕擦了眼淚,勉強的笑道,“讓你們見笑了。雲陽,把東西給劉先生。”
黃雲陽雙手捧著手中的長條木盒,遞到劉慶豐面前,“劉老!”
“我說了不要就不要,雖然我為了這東西而來,但是病沒有治好,我不能收。”劉慶豐臉一板,嚴肅道。
“這支五百年的野山參本來就是請先生來的報酬,不管治沒治好,您都受得,何況斌兒比以前好多了。”胡廣仁更加堅決,也是真心實意。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黃雲陽手裡的錦盒,悄悄的嚥了唾沫。偶的親孃啊!五百年野山參,尼瑪!神藥啊!
這可是吊命的至寶,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用野山參吊住命,等待救治,指不定還能救回一條命,什麼比命重要?
可以算得上可遇不可求。上次聽說哪出了個三百年野山參,賣到五百萬的高價。
山參這玩意每一百年算一個檔次,五百年的估計要翻上好幾翻,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買的到。
我就說胡家是用什麼請來劉慶豐這個大宗師,原來是用了五百年野山參,看的我眼睛都直了。胡家還真不是蓋的,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
“我不能要,如果我要了,那些老傢伙豈不是得笑話我?”
劉老為人我實打實的敬佩,我看得出他想要這野山參,不過出於自己的原則,他堅持本心毫不動搖。
“您老要不收下吧!胡一斌被您這樣一紮,至少能有一年的健康時光,說實話他挺賺的。”我出言道。
“你這鬼小子,眼力確實不凡吶!這野山參再怎麼難得,也值不到我用醫德去換吧!”劉老笑道。
我凜然,這位老前輩是在給我上課啊!
“要不這樣吧!劉老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就付一百萬的勞務費。”
胡廣仁沒有堅持,刷刷的給簽了一張支票。劉慶豐這次沒有推脫,問心無愧的納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