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陽同樣單膝跪下,抱拳道,“拜託老先生了,就算有一絲的希望,我們也想試一試。”
“你們不用這樣,我本來應邀而來,自當竭盡全力。”劉慶豐道,“就算為了比下那個老傢伙我也要…不說了,治病吧!”
黃雲陽道,“我去門外看著,不讓人進來,誰也不能打擾到小少爺。”
背後的劍“蹭”的一聲拔了出來,看這架勢,如果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進來,他能直接把人砍了。
柱子哥看懂我的示意,也跟著出去,擔心黃雲陽誤傷到人。
要是有熟人來找我,被黃雲陽這腦袋一根筋的人砍了,我非得發瘋不可,其實請胡一斌進來治療我也擔了不小的風險。
我也存在私心,主要還是想見識一下“針王”的絕技,就算對我沒什麼幫助也能過過眼癮,這長見識的機會我可不會放過,大宗師出手豈是一般人能見?
“我出針時噤聲。”劉慶豐叮囑。
吳管家“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和老楊,眼裡全是警告之意。
“有什麼感覺記得告訴我。”
“好的。”胡一斌道,還不忘給吳管家一個安心的眼神。
劉慶豐虔誠的用手將醫箱放在,似乎在進行什麼莊嚴的儀式,雙手扶在醫箱兩側。鄭重的掀開蓋子,取出一個針袋。
有人可能會覺得他這種行為太過嚴肅,其實不然。正統的中醫都會有這樣的做法,行裡稱之為“拜箱”,意味著全力出手。
行醫箱是每個老中醫最為珍貴之物,它一般是一脈相承的寶貝,代表著一派的正統之位,由師傅傳給徒弟,是徒弟能出師的重要佐證。
這拜箱就等於在拜師傅,拜前輩。寄託著出手病則愈的一種美好信念,這步驟只有正統一脈才在堅持。我這幾次出手都是隨意出手,所以並沒有做這一步。
“老夫有三年沒有出手了吧!當年那些老傢伙們不知道還在不在。”
劉慶豐感慨不已,手頭卻一點都不含糊,點點銀光閃過,一根接著一根插入胡一斌的穴位,即精準又快速,看的人眼花繚亂。
心裡不由感嘆,不愧為針王之名,有此技藝者只當此一人,如若有一日劉慶豐隕落,可能這門技藝就此要斷了傳承,豈不是可惜?
劉慶豐所用針為五寸銀針,質軟且長,極其細小,能夠更加精準的刺激穴道,非一般人不可施展。
“現在感覺怎麼樣?”
胡一斌全身插了十數根銀針,看上去有些滲人。他的意識卻很清醒,甚至是有些亢奮,“感覺前所未有的好,我覺得我身體裡充滿了力氣,有一股暖流流經全身。”
吳管家也激動的顫抖,眼淚再次流出。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他家小少爺是多少年沒這樣說過話了。
劉慶豐無喜無悲,相當鎮定,只是緩緩點頭。
“鬼門十三針著實不凡,居然能夠喚醒他全身的經絡。”
看到如此神乎其技,我沒憋住插了一句嘴,簡直是神了,不過還差點,還差最關鍵的一步,要是那一步邁出,胡一斌就有救了!
“小娃娃見識不小啊!說說你對鬼門十三針的認識?”
劉慶豐突然來了興趣,對於我認出他這門針法頗為高興,用手扶過鬍子道。
我抑制住胸中的情緒,不卑不亢道,“一針鬼宮入三分;二針鬼信入三分;三針鬼壘入二分;四針鬼心入五分;五針鬼路入三分;六針鬼枕入二分;七針鬼炑入五分;八針鬼市入三分…”
“誰…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的…”
我還沒說完,劉慶豐顫抖著將我打斷,兩個眸子裡亮光閃動,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沒有挪開半分。
我動動嘴唇,同樣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彷彿又回到了背這些醫術藥理的日子。
“一位亡人,劉前輩,這裡還有一位病人等著您醫治呢!我想見識一下完整的鬼門十三針。那人,也是極為推崇…”
我剛才說的正是鬼門十三針的總綱,能說不一定能做,針灸的理論和實際完全是兩碼事,稍稍有點偏差就能置人於死地。
也只有劉慶豐這位大宗師才敢這樣行雲流水,駕輕就熟的行針。
“好!好!看來是故人之後,老夫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完整的鬼門十三針。”劉慶豐高聲道。
見到劉老興致高昂,吳管家就算頗有微詞也不敢吐露半分,繼續往下看去。
“我已經用鬼門十三針基本的行針使他血液迴圈,為接下來的治療奠定了基礎。下面這一針才是關鍵。是為針術五秘法之一的轉陰陽,我要為他闊心脈。如若這一針成則成,若這一針不成,我也無計可施。”劉慶豐深吸一口氣,這一針就算他也不得不全身心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