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邵小玲小聲道,“邵家運貨,為保證安全,誰也不許看貨物是什麼。”
百里夫嘆氣道:“家主,等李風舞轟開江牢大門,他就算能逃走,可我們逃走不到。到時候火藥是我們運,鐵礦也是我們運,你說官府能放過我們麼?”
邵小玲深吸一口氣,她忍不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推測,有證據麼?”
“當然有。”
百里夫取出一本,放在邵小玲面前:“這些是邵家運鏢的記錄,我已經做了標記。家主你看,有標記的那些生意,都是運往白城,或是從泉城運往白城。”
邵小玲連忙翻開賬本,她看了一會兒,喃喃道:“這些生意,怎麼我都不清楚?”
“家主過目的生意,都是主顧找上門的生意,而李風舞很聰明,他都是順路做生意。”
“怎麼說?”
“你看這筆,從泉城到白城,那是返程,要從白城坐船回來。返程時我們的鏢師兩手空空,李風舞便讓人找上門,讓他們幫忙運貨。這邵家有規定,出門在外的鏢師頭子,有權在外接活,只要不耽擱路程就行。”
“是這樣。”
“你再看這筆,從雲城運貨到許昌,但是中間有人在白城下去。這說明什麼?說明又是順路押鏢,他可以帶火藥在江邊等著,等鏢師們來了,請他們順路送貨。這去許昌本身就要經過白城,鏢師們自然也會同意。”
邵小玲越看越慌,她咬牙道:“李風舞……若是讓他救出夜蝶,我邵家將永無寧日!混賬,我還將他當朋友,他竟然這樣禍害邵家!”
百里夫苦笑道:“他本就是騙仙,家主怎麼能相信騙子?”
邵小玲心裡正好不暢快,就惱怒道:“你不也是騙聖麼?”
“當時年少無知,現在想來滿是羞愧……”百里夫嘆氣道,“當初若不是雷爺指點,只怕我……唉。”
邵小玲驚愕道:“你怎麼也叫他雷爺?”
“他在城南一帶被稱為雷爺,我聽人說過。”
“那也只是城南一帶,別叫他雷爺。他算個什麼東西,還叫他雷爺……他……他算個球。”
“是,聽家主的。”
邵小玲尋思一會兒,最後說道:“我邵家可不能任人宰割,正巧一柳燕在江邊召集人馬對付李風舞,你不如也偷偷過去一趟。只是你要小心,別讓張小雷發現了你。”
“發現了又如何,我與他也沒有深仇大恨,我也輸得心服口服。”
“傻子,若是讓他發現你,他告訴一柳燕怎麼辦?這樣一柳燕就會知道我邵家也有插手,對你心存芥蒂。他肯定會告訴一柳燕,我看他就喜歡用臉去貼一柳燕的屁股,人家一柳燕不讓他貼,他還非要貼上去。管她一柳燕扭得有多麼抗拒,張小雷都貼著不肯離開。”
百里夫震驚道:“張小雷怎麼變得如此好色?還有那一柳燕,她竟是這等放蕩女子?”
“就是,實在是不知廉恥……”邵小玲冷哼道,“你去一趟,查清楚事情,我們靜觀其變。”
百里夫恭敬道:“是,那我今晚就啟程。”
“別急。”
“怎麼了?”
“你……帶雙鞋過去,好歹送張小雷一雙鞋,與他拉近距離,但別讓他發覺你是百里夫。”
百里夫頓時一愣。
給他送鞋,又不讓他發現身份。
那怎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