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玲沉默不語。
她坐在椅子上,呢喃道:“李風舞好大的膽子,竟然想劫獄。”
“夜蝶對他有救命之恩,他雖是騙子,但師徒之情又怎是旁人能揣測的……”百里夫輕聲道,“我曾聽一傳聞,他們雖是師徒,但有……”
“有什麼?”
“有夫妻之事。”
邵小玲睜大眼睛,不敢置通道:“胡扯,他們是師徒,就不怕有悖倫理麼?”
“他們本就是下九流。”
邵小玲嘟噥道:“我早聽聞李風舞愛慕一柳燕,卻不知道他與夜蝶有過關係。”
百里夫解釋道:“男人就是如此,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我倒是不覺得他有這麼低俗……”邵小玲問道,“你說我邵家有滅頂之災,這災難從何而來?”
百里夫道:“我有找過人打聽,那李風舞名義上佔山為王,實際上卻是走貨運。而他運送的貨物,輕巧昂貴,家主可知是什麼?”
“什麼?”
“火藥。”
“他倒騰火藥做什麼?”
“那不是真倒騰,那是假買賣。”
百里夫解釋道:“李風舞將火藥送到白城附近,表面上是買下,實際上買家和賣家都是他自己人。”
“你怎麼知道?”
“我早聽聞,他在山裡靠山洞居住。家主你想,倘若他真是做買賣,會住山洞麼?他是什麼樣的人?”
邵小玲思索一會兒,說道:“貪圖享樂。”
“對,李風舞最是貪圖享樂,如今卻粗茶淡飯。一個人明明在做買賣,卻根本沒錢享樂,說明他的買賣不掙錢,反而在賠錢。”
邵小玲摸著下巴說道:“不對,如果是這樣,那他哪來的錢?”
“他想必是把將積蓄都投入了……”百里夫說道,“而且他堂堂騙仙,會沒錢麼?據我猜測,他不止在販火藥,那白城周邊雖然窮,但與白城相隔十里地的泉城,卻是盛產鐵礦,他應該還會去泉城購入鐵礦。”
“他要做什麼?”
百里夫認真道:“火炮,他要做火炮,轟開江牢的大門。”
邵小玲苦笑道:“李風舞以騙出名,卻要用這等粗劣的手段?”
“江牢四周水流湍急,沒有大船無法離開,他能騙出什麼來?他就算能騙出夜蝶,可他能離開江牢麼?”
邵小玲思索著百里夫的話,她疑惑道:“那也是他李風舞有滅頂之災,與我邵家何干?”
百里夫嘆氣道:“家主,李風舞在山上這麼久不出事,就是因為他的人根本不出來做事。那我問家主,他這生意怎麼做?”
“自然是找人幫忙送貨。”
“如今世道不太平,就這一帶,運貨要找誰來?”
邵小玲下意識道:“那自然是找我邵家,放眼周邊百里,誰家運鏢有我邵家出眾?”
她說這時,也覺得不對勁了。
百里夫又問道:“邵家運貨,會看運的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