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舞拿著圖紙,與人們吩咐好之後,這些人便紛紛散去了。
他用旱菸槍指了指旁邊的板凳,張小雷便坐了上來。
“長高了。”
“嗯。”
“長好看了。”
“還行。”
“只是相貌遠不如我。”
“邵小玲說不比你差。”
“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我們不是情人,而且我偶爾有與綠娘子相聚,她也說我不比你長得差。”
“那是她憎恨我,所以故意說假話……話說,我過些日子就會贖她。”
“堂堂男子漢,比較容顏有什麼意思?”
“我只是隨口一說,是你較了真,非要與我比較……”李風舞微笑道,“現在你惱羞成怒,就隨意找個藉口。”
張小雷搖頭道:“我沒有惱羞成怒,只是……”
他說到這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稱呼?
他要如何稱呼?
兩人本就沒說幾句話。
卻在這時寂靜。
張小雷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說道:“我沒有惱羞成怒,只是先生總自以為是。”
“我這一生,從未自以為是過。”
“我這一生,再也不信你半句話。”
李風舞又笑了。
他看著張小雷,彷彿在看自己的兒子,眼中透露著一絲慈祥。
這種目光,反而讓張小雷很不舒坦。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感覺這眼神看人很難受,讓他想抽李風舞一個大嘴巴子。
李風舞開口道:“說說吧,這兩年都在做什麼?”
“不想說……”張小雷從李風舞手中拿過旱菸槍,彷彿是嫌棄李風舞,將菸嘴的地方擦了十幾次。
等徹底擦乾淨後,他咬著旱菸槍,輕聲道:“頭兩個月的時候,想什麼事情都與你說。頭一年的時候,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聊聊。後來到了第二年,覺得也就那樣,沒必要像寫奏摺似的,跟你彙報自己的生活。”
“所以……不想告訴我你這兩年怎麼過的?”
“不想,反正過得還不賴。”
李風舞點點頭:“那就行,反正你鐵定沒過好,跟我說又怕丟人,就死咬著牙關,不將你丟人現眼的那些事兒說出來。”
張小雷覺得這話對他有些輕蔑,就解釋道:“不是,我也是做出了一些事情的。”
“反正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我比起來猶如繁星比皓月,所以你覺得羞恥,不好意思跟我講。”
此時此刻,張小雷覺得這番話有些火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