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臣讓他們暫且停下,悄然潛蹤過去,然後看到了那幾位正在吟唱的歌者。
那是幾具“屍體”在唱歌,施法,在黑暗的山林中施展牽魂引。他們的身軀破破爛爛,在黑暗之中作法,很是詭異。
“死人作法?”
將臣微微一怔,突然想到道人的神通,很有些突破了生和死界限的味道。
倘若將這一類神通研究到極致,是否可以打破生死界限,達到永生不滅呢?
道人的神通現在還遠遠稱不上永生不滅,他們只是將死者的魂魄從陰間牽引過來,讓其魂魄暫居各自的身體之中。
他們必須不斷的催動牽魂引,倘若停止施展牽魂引,只怕他們的魂魄便會被被拉回陰間,也就真的死亡了。
“難怪那些屍體也在施展牽魂引。”
將臣心道:“必須不斷施展牽魂引,才能讓他們繼續行動。這幾個死者,修為不弱,最好還是避開。”
他沒有驚動這幾個死者,又悄悄退了回來,道:“我們換個方向。”
沒有走出多遠,他們又遇到另一撥正在作法的道人子弟,除了這些已死的道人子弟之外,他還看到幾位通天教的弟子,也在操縱屍體,四下圍捕從城中逃出的軍士,一具具飛僵在空中腳踩黃表紙飛行。
將臣皺眉,又換了一個方向:“咱們去鹿山。道人的屍體埋在那裡,從那裡復活殺入縣城,那裡一定空虛!”
二人心中緊張萬分,現在黑霧之中到處都是道人和通天教的人,通天教被虞淵初雨剷除,估計這個教派弟子的屍體也被埋在附近,道人這次順帶著連他們一起復活過來。
顯然,道人這次是有備而來,打了虞淵初雨一個措手不及,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只怕麗州也危險了。
將臣心道:“道人背後肯定有個心狠手辣的傢伙,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甚至連道人這麼多弟子都可以犧牲!”
他們來到鹿山,這裡果然沒有什麼人,黑霧也淡了許多。
將臣、珍珍等人漸漸放下心來,只要翻越了這座山,走出黑霧籠罩之地,便暫時算是安全了。
突然,山中傳來抑揚頓挫的吟唱聲,珍珍心中又緊張起來,看向將臣。
將臣微微皺眉,低聲道:“這吟唱聲不對,不是牽魂引,而是另一種法術。”
珍珍聽不出這歌聲有什麼不同,他們對於道人的牽魂引沒有研究,將臣則研究過這門神通,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之處。
“你們留在這裡,我去看看!”
將臣吩咐一聲,悄然無息的向那吟唱聲接近,待來到吟唱聲附近,將臣腳步越來越輕,但見前方的山坳處有一個祭壇,祭壇上十幾個男女道人正在作法。
那祭壇是用一根根骨架搭建而成,長寬等同,各有三丈六七長短,而壇上則是用頭骨鋪成的平面,東南西北四角各自插著一面白幡,白幡上有用血混著硃砂寫的符文。
祭壇的中心矗立著一個八臂魔神雕像,這雕像一條腿曲蹲,另一條腿盤在曲蹲的那條腿的腿彎處,八臂兩兩合十,有四張面孔,每張面孔有三隻眼睛。
這些男女道人各自催動著一個符寶,符寶漂浮在空中,符寶有許多介面,每一個介面皆有一個符文。
隨著這些道人的吟唱,符寶介面上的符文不斷亮起,點亮的符文恰恰照耀在那魔神雕像的身體上,每照亮一個地方,便見那魔神雕像上有一個符文亮起。
符寶不斷轉動,將雕像上的一個個符文點亮。
此刻,這尊魔神雕像身上的符文已經被點亮了大半。
“遣神令!”
將臣心頭微震:“洪山派的道術!他們是已經被滅門的洪山派弟子!”
這十幾個男女道人都是脈者,看情形已經在此地催動秘法調鬼遣神一段時間了,很顯然洪山派被滅門之後圖謀反擊,與道人和通天教聯手了!
他很想繼續看這些洪山派弟子如何施法喚來魔神,不過等到這尊魔神被洪山派弟子喚來,只怕便是他們的死期了。
將臣悄悄退了回去,將自己的所見向珍珍等人說了一番,道:“十三個脈者,本事都是不弱。他們喚來魔神,誰也逃不出去,必須要在他們喚來魔神之前除掉他們,破壞祭壇!誰敢與我一起去殺掉他們?”
“殺掉脈者?”
珍珍吃了一驚:“而且是十三位脈者?”
將臣瞥了他們一眼:“你不敢?”
珍珍訥訥道:“有些不太敢,人家是脈者,而且有十三個之多。”
將臣沉聲道:“不殺他們,等到他們喚出魔神,非但我們要死,整個麗州只怕都要死絕!”
將臣沉吟,問道:“洪山派是法術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