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荒原在中土大陸西部,毗鄰無盡的沙漠。外部草木枯萎,雖說環境惡劣,但還能夠生存,當年天神教進入荒原便在外部建了一座蠻荒聖殿棲居下來。轉眼間便是三百年,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天神教教眾只靠在戰場外部收集遺留的法器寶物,到外部換取銀錢和生活資料過活。一時以來,天神教便在公眾視線中隱藏下來,從此無人知道天神教,只知道遠古荒原有一群敢進入無人敢進的遠古戰場的人,被外界親切稱呼為“收割者”
這一日,天空異常陰沉,西部小鎮運河鎮恰是逢集的日子,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李易歡一行人來到這裡已經三日,在這裡轉了三天也問過十幾個老人都說不知道遠古荒原的具體位置,所以他們只能找個店住了下來。一路上走的頗為艱難,還好李易歡用金釵換了一頭奶牛,藉著牛奶倒沒餓著小將臣,小將臣一路頗為歡快,不哭不鬧見什麼都很好奇。
大漠用先天功檢視過小將臣的脈絡,發現他的身體的脈絡因為中毒的破壞頗為嚴重,恐怕修煉一途頗為艱難。好在大漠的醫術頗為高超,一路上故意繞到深山大川開採靈藥給將臣調理。因為將臣還小,所以大漠便先教文斌一套羅漢拳,讓他自己先強身健體。等到到了蠻荒高原再將小將臣調理好,再共同傳授修行法門。
又過了兩天,李易歡在旅店住的心焦,往日她是魔教聖母呼風喚雨,如今孤身一人實在憋屈。到了中午她實在熬不下去了,便抱著小將臣到集市上轉悠散散心,他剛給小將臣買了一塊酥糖,一轉身一道黑影從面前閃過,李易歡感覺這身影頗為熟悉,像極了聖教裡的二狗。便跟了上去,那人似乎頗為謹慎,在巷子裡轉來轉去。李易歡躲在巷子口偷偷看去,黑影最後混入一隊黑衣人裡,原來是一隊商隊。那黑影跟商隊頭目耳語幾句,那頭目吆喝一聲,黑衣人全體戒備,抽出刀劍包圍三輛馬車,三輛馬車上裝滿了貨物,看來價值不菲。
李易歡仔細觀察,卻不妨小將臣竟張嘴含含糊糊叫了聲“媽媽”。
“是誰?躲躲藏藏算什麼英雄好漢?”剛才二狗跟他說了自己身後有人跟蹤,眾人已經戒備起來,只是一時沒發現跟蹤者。
李易歡一時頭大,沒想到竟然暴露了,只得抱著孩子走進巷子裡。她見這麼多人竟也不逃跑,直走到那頭目身前,道:“姚護法,見了本聖母還不行禮?”。
“聖母?”
“真的是聖母。”
“聖母回來了,真的太好了!”
......
眾多黑衣人中有人竟窸窸窣窣哭了起來。
“聖母,您大難不死。”那頭目是姚護法,他跪下道。
“二狗?還不出來,躲什麼躲?”
前面的黑衣人退掉披風,漏出一張年輕男子的臉,她滿面淚痕:“聖母,原來是您,您可回來了!”
“媽媽”小將臣又奶聲奶氣叫了一聲。
“哎”這次李易歡歡喜的應了一聲。
“這是?少教主?”姚護法激動的上前兩步,一把搶過將臣,拋到空中又抱在懷裡,如此兩次,逗得小將臣哈哈大笑。
“我聖教有後了,聖教有後了。”眾黑衣人歡呼起來。
李易歡和姚護法交流得知,自從上次教主和聖母一起到遠古戰場檢視,便一直沒有回來。聖教傳說教主和聖母遇難了,都沒了主心骨成了一盤散沙。再也沒有人敢深入遠古戰場撿拾武器換錢生活了,好多人也搬出了聖殿不知所蹤。如今,荒原附近百里內的商隊也得知教主死亡的訊息,不再跟聖教換生活用品。幾個月來,聖教中的鹽巴都用光了,藥材也沒有了,很多生活用品都捉襟見肘了,聖教只能派姚護法帶著二狗他們偷偷到五百里外的運河鎮換取糧食用品,沒想到竟真的遇見了聖母和少教主。
李易歡讓他們先不要走,匆忙回旅店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大漠他們,然後帶著他們來匯合,一起去西天遠古荒原。
一路上經過詢問才得知外面根本不知道遠古荒原在什麼地方,即便知道了也走不進去,只有經常出來的聖教弟子才不會迷路。李易歡感覺自己還是幸運的,要不是遇到聖教的弟子,恐怕他們永遠也找不到聖殿的具體位置。
......
沙漠邊緣,笛聲傳來,牧童坐在一頭母牛背上吹笛,笛聲清脆悠揚。這牧童十一二歲年紀,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衣衫半敞,胸前掛著一枚石墜。
這少年正是十一年前聖母李易歡從血河救出的男孩,這些年來天神教的老人含辛茹苦將這孩子養大,大漠和尚不知從哪兒弄來一頭金牛,讓嬰兒時的將臣每天吃牛奶,熬過了容易早夭的時期。
天神教的弟子雖然都凶神惡煞,但對他都很好,劉婆婆是個裁縫,平日裡將臣隨著劉婆婆學飛針,跟著跟著姚護法學刀工,跟著李易歡學腿功,跟著二狗學拳法,日子倒也過得很快。
這頭母牛是他兒時的奶孃,李易歡原本打算賣掉,但將臣不捨,最終瞞著他將金牛殺了給將臣吃了肉。搞得他一見親孃李易歡便破口大罵:“魔教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