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隨手拿起一封信,另一隻手卻還沒鬆開楚雲歌。
他將信遞給楚雲歌,眸子半眯,似有些睏倦:“那便請淮南王殿下看看信,決定要不要給傅某升個院子吧?”
楚雲歌眨眨眼:“這已經是府中第二好的院子了,再升只得到我的寢殿了。”
傅衍之一噎,肉眼可見地紅了耳朵。
他只是想住得離楚雲歌更近些,沒想到還能被反將一軍。國師狐狸眼眯了眯,沒好氣地懶懶靠在椅背上示意楚雲歌自己看信。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拉著國相他們開小會也只是覺得長離自己說出要宣揚自己的聲名的話會讓少女窘迫罷了,並不是想要瞞著楚雲歌。
國師的事無不可對人言,僅對楚雲歌生效。
姬復特意找了楚雲歌,暗示國師揹著她開小會的事情,還來不及在楚雲歌心上留下一點痕跡,就化作了窘迫。
楚雲歌將信將疑地開啟折起來的信件,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看別人的信什麼的,她還只在針對敵人時做過呢。
可看完就只剩下窘迫了。
“你你你為什麼要寫信給你的師門……”給我吹彩虹屁啊!!!
楚雲歌知道自己應該選一個傅衍之聽得懂的形容詞,吹捧也好誇耀也罷,但她主觀看來真的就是傅衍之通篇給她吹彩虹屁!
什麼在世聖人,天道註定,這就是道觀出來的國師對她的真實看法嗎?楚雲歌恍恍惚惚:“我如果是你師父,一定會以為你被綁架了。”
傅衍之依舊從容,帶著點沒休息好的懶倦:“句句屬實,為何要以為我被綁架了?”
楚雲歌對不會玩梗但可以讓她隨便玩梗的國師很寬容,她拍拍國師肩上不存在的灰塵:“是本人看了都覺得不屬實的程度。”
傅衍之皺眉,一條一條指著信上的評價,給楚雲歌說明,說得楚雲歌暈暈乎乎。
連繫統都忍不住插話:“學到了,情人眼中出西施。”
楚雲歌:“寶寶系統懂個屁的情人。”
一不小心對上道童努力憋笑的臉,楚雲歌才想起來這裡還有外人。她輕咳一聲恢復正經,問傅衍之:“你這是要給我披上天命所歸的皮子?”
傅衍之淡然道:“句句屬實。”
楚雲歌:“……”
她就不該跟神棍談戀愛。
隨手拿起信封看了幾眼,楚雲歌忽然發現了盲點:“南海郡?你的師父在南海郡?”
那豈不是在她的管轄範圍內了嗎?
說起來倒是沒聽說過傅衍之的師門是什麼,也沒聽錦文帝提起過,似乎只要有這位國師就夠了,一點也不想要更多道士。
楚雲歌這麼想,便也這麼問了。
傅衍之也沒瞞著:“我們師門……”他看了兩眼身邊的道童,改口,“你們先出去吧。”
道童聽得正起勁,驟然被趕走失落地對視一眼,還是乖乖出去了。
楚雲歌訝異:“這不是你們師門的人嗎?”
“只是隨手撿的侍從。”傅衍之說,“師門講究隱世,非國之大亂不可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