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纖莫名其妙,不理解他忽然吃的哪門子飛醋,自己又不是什麼天仙,出去一趟就被看上了?
她好心好意,結果還被酸了這一句。
去就去,反正到時候被灌酒的人不是她。
到了許嬌容那邊,許纖才知道姐姐的公婆已經到了,現下就住在她原先住的西廂房,用的也是她原先用的那些東西,也就是林玉京送過去的那些新的。
她自己沒什麼反應,林玉京就先皺起了眉頭。
許纖見他面色不好,用手肘搗了他一下,林玉京就又舒了眉,掛上一副恭敬有禮的神情,只站在許纖身後聽著。
等許嬌容讓他們正堂坐下,又去叫李公甫整治茶水,林玉京湊到許纖耳邊說悄悄話,“早知道,我該給你姐姐姐夫換個宅子,也省得佔用你的閨房。”
“我跟姐姐提過,你送的那些聘禮買十棟宅子也儘夠了,只是姐姐姐夫都不想花這個錢,”
許纖也學了他,用氣聲回,“姐夫說你不靠譜,到時候萬一休了我,那些財物就留給我傍身。”
林玉京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又換成了原先經常露出來的陰沉模樣,也不壓低聲音了,咬牙切齒道,“胡說八道什麼!”
“你這輩子都休想與我和離。”
又用扇子撐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半晌道,“等你姐姐生產過後,總得換個宅子吧?你快點讓他們把那些財物花乾淨,該換宅子就換,該僱人就僱,別留著礙眼。”
說的好像那十幾箱籠的東西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許纖哪知道他還在糾結這個,無語道,“也就隨便說一說而已,我姐姐姐夫又不是傻子,有錢還不花啊?”
“聘禮都給他們留下了,沒強行讓我帶走就是收下了,萬一我要是被你休了,姐姐肯定也會接濟我,現在不花又不代表他們之後不花。”
許纖道,“你這人,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虧你還是經商的呢。”
林玉京就冷笑,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一個老頭就迎了出來,正是許嬌容的公公,“哎呀,有失遠迎,剛才小兒才報林知府家公子來了,茶水都上遲了。”
李公甫就跟在後頭,捧著茶跟點心。
林玉京轉頭就換了一副神色,彎腰回禮,再起身時唇角含笑,“是我來時未通報一聲,原只是陪著娘子回門而已,也不必太過拘泥於禮儀。”
老頭連聲道,“待客不周,待客不周。”
說著,便要請林玉京上座。
許嬌容則是給許纖使了個眼色,趁著那邊在寒暄,悄悄拉她出去,“男人們談事,你跟我出……”去。
那個去字還沒吐出口,林玉京已經轉過頭,拉住了許纖的裙角,他坐著,許纖站著,剛好順手。
他扯著那角不鬆手,面上仍掛著笑,可任誰也能看出他不高興,那雙眼裡只有冷意,“我娘子昨夜沒睡好,姐姐就別拉她出去玩了,這兒也沒個歇腳的地方,我們坐坐就走。”
許纖心道哪裡是叫她出去玩呢,許嬌容公公婆婆都在,她們姐妹也沒個說話的地兒,許嬌容是叫她出去一邊說說話一邊幫著在廚房做些雜活,畢竟這裡不比林玉京那邊,雖有個老嬤嬤做粗活,但活計多,許纖沒出嫁的時候也得幫著幹活的。
這次回門肯定是得整治桌像樣的酒席的,林玉京又帶那麼多侍從,廚房不知道得忙成什麼樣,剛才許纖就看到許嬌容的婆婆著人開始收拾酒菜了,想必現在也正忙著,這也是許纖不想讓林玉京來的原因。
雖然是古代,但人情世故還是一樣的,許纖自己回門,隨便做點就行,他跟著來又得忙亂一陣。
只是林玉京不放手,許纖也只得挨著他坐下,林玉京又對許嬌容道,“姐姐也別在後邊忙了,我叫人帶了酒菜,廚子也帶來了,那些雜事只教他們做就是。”
不過一點小事曲折,聽話音,他顯然對這裡頭的底細一清二楚,並且也都想到了,提前做好了準備。
林玉京便招手叫木頭過來,囑咐一番,便讓他領著人往廚下去了。
許纖有些吃驚,她看林玉京慣常一副懶散樣子,還以為他不會注意到這一點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