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3/3頁)

許纖眼看著這霧氣越來越大,雲霧繚繞,不期然下起雨來,這雨來勢洶洶,只能慌忙到亭子下避雨。

春末夏初,下身海棠紅的裙子被打溼之後顏色更深了些,彷彿開得越豔了。

這麼按照原路再走回去,肯定是不行了,這雨一時半會也不知能不能停,正焦急中,便見柳枝掩映下搖出一隻小船來。

船公穿著蓑衣,一面推著漿,一面唱著不成詞句的調子。許纖招手,“公公,這邊搭船。”

船公搖過去,“女客,往何處去?”

“湧金門。”

船公剛要回絕,便聽得船篷內一人道,“搭這姑娘一程。”

許纖上船,才發現船內已有兩人,一個白衣的貴公子並一個青衣侍從。

船篷內設定華貴,几案等物俱都置換過,鋪在地上的不知是什麼皮毛的毯子,毛絨絨的,溫柔的灰白色。

許纖只掀起半張簾子,看了船內的佈置,便停下了動作,站在那裡躊躇,擔心自己髒汙了鋪在船艙之中的那張毯子,心想不若站在外頭好了。

只是青衣侍從熱切地催促她進去躲雨,盛情難卻,許纖低頭瞧了瞧自己溼透沾染了髒汙的繡花鞋,想了想脫了下來,放在外頭,赤足小心走了進去。

兩人隔著几案跪坐,許纖原本還在想自己莫不是也要跟著一塊兒跪坐,還沒等她多想,那青衣侍從便引她就近在貴公子身旁的圓凳上坐下。

她怕弄髒了人家的毯子,小心拘謹地縮在一角將腳踩在自己的紅裙之上。

白涉垂眸,視線落在踩於紅綢之上的雙足,足弓弧度猶如一張小小的弓,指甲圓潤,許是覺得冷,腳趾偶爾蜷起。

他抬眼,看了一眼青蛇,青蛇會意,掩在袍下的手掐了個決,旁邊的箱籠內便多了一件鶴氅。

許纖靠著船壁,看几案旁邊的香爐升起的白煙,她莫名其妙覺得這公子的模樣有幾分熟悉,只是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起來像誰。

正胡思亂想間,那青衣侍從取出一件衣裳,笑道,“小姐若不嫌棄,便用我家主人這披風禦寒吧。”

說著便替她披上了一件白色鶴氅,顯而易見與那公子的一身白衣是配套的,只上手一摸便知價值不菲。

只是許纖摸習慣了現代的各種衣料,倒也沒覺出華貴在何處,就是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漂亮話來回人家,只拘謹地衝著那青衣侍從小聲說了句謝謝。

船篷之中三個人,那個貴公子寡言少語,不好接近,好在青衣侍從顯而易見是個外向開朗的,一旦氣氛冷落下來,他就開始說笑調節,一會兒問許纖姓甚名誰,一會兒又問許纖家在何處。

也不光問,他還一抖摟把自己與那白衣貴公子的名姓與來歷也說了個清楚。

原來那公子姓白名涉,父親原先在四川做官,如今已去世,來杭州是為著探親的。

“除卻探親外,也想自此之後在這杭州落腳,好讓主人靜心讀書,說來,今日與小姐也算是有緣,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

話未完,便被白涉打斷了話,他的手放在膝頭,握著拳,若細心一些,便能發現指節已然發白。

白涉側了身轉向許纖,微微垂首。

側過身來許纖才瞧仔細了他的身形容貌——

對方有著一張漂亮到妖異的臉,雖是夏初,仍著層層疊疊的繁複衣裳,卻不見臃腫,姿態矜貴,嚴謹禁慾。鴉黑的發自肩背流淌而下,大約是面色有些蒼白的緣故,周身氣質溫潤之外也帶著些許冷詭陰鬱。

額心綴一銀飾,其上鑲嵌一枚小巧剔透的紅色寶石,與眼尾紅痣顏色別無二致,猶如胭脂迸濺上了兩點。

那個名叫阿青的青衣侍從先前解釋過他家公子天生體寒,不過只是瞧著有些病弱,體質並無大礙。

許纖見白公子垂首,也慌忙低下頭,怕失了禮數,只視線莫名其妙落到了對方腰間,發現竟然還戴了條腰鏈,只是鏈子是銀色,並不顯眼,上頭鑲嵌了細細碎碎的紅色寶石,貼著窄腰的曲線垂落,那詭豔的紅便增添上幾分曖昧的意味。

白涉面上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青蛇聽出他聲音有些發緊。

“只求一隅容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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