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知道你的名字與生辰八字,我們已經相識了。”
許纖:“便是相識,我也不願嫁你這樣的人。”
“那麼小姐想嫁的是誰?”
他問這話的時候仍舊是笑著的,半垂了眼簾,目光便移到了許纖腳邊的裙襬上,一片陰影落在如白玉般的臉上,顯得非常不善良。給許纖的感覺好像一旦她說出來一個名字,他就會立刻去幹掉對方一樣。
“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這樣的。”
“有句話叫日久生情。”
“原則問題,生不了情。”許纖想,她肯定不會愛上一個風流浪子。又是葷素不忌的古代,爛黃瓜還不知道被多少男的女的用過了呢。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許纖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更別提對方近自己身了。
“我就是出家做尼姑也不會嫁給你。”
林玉京好一段時間沒出聲,安靜的時間長到讓許纖心底開始打鼓。
半晌後,他才仰起臉,扯開的笑任誰都能看出來顯得分外勉強,笑了一瞬便不再笑了,眼神陰沉沉的,面無表情地直直看向許纖。
“許二小姐可要仔細想好,”他的聲音格外輕,隨風而逝,只是聽在人耳中卻沉重無比,“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會隨你去,你若是去做了尼姑,我也隨你去做和尚。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只一點,我定要與你成雙作對。”
許嬌容被這話驚駭到按心口,“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仔細想想,若是與小姐你在佛前成親洞房,讓漫天神佛都做一個見證,倒也未嘗不可。”
許纖被氣到發抖,她口不擇言道,“那若我死了,你也要隨我去不成?”
“許二小姐最好別想著尋死。”
林玉京的眼睛並非是純然的黑色,而是偏淺,尤其在陽光下,仿若金色,漂亮得很,只是眼神沉沉,“你一死了之,也要掛念一下你仍在世上的親人,我隨你去之前,會先讓你的親友先隨你去。”
許嬌容身邊的老嬤嬤家裡就供著佛,打林玉京一開始說那些胡七胡八的尼姑和尚之類的,就開始捂著心口默唸阿彌陀佛了,此時更是抖著手指向小祠堂的方向,“公子在神佛面前這般口出不遜,就不怕報應嗎?”
他眉眼彎彎,“我從來不信什麼報應。”
林玉京走之前說三天之後便來迎娶,嫁衣等物他會置辦好送來,嫁妝也不用許家操心,橫豎許家也沒什麼好東西,他會一併置辦齊全之後送來。
待他走後,院子裡恢復了一片寂靜,許纖還沒怎麼樣呢,許嬌容就已經哭到了抽噎。
許纖忙不迭安慰她,絞盡腦汁挑林玉京的優點,“嫁給他其實也挺好的,好歹他長得也還行,還有錢,比我年紀還小兩歲,而且似乎愛我愛得要死要活的。”
說著說著,許纖差點把自己也給說服了。畢竟林玉京生得是真好看,唯獨可惜的就是已經髒了。
不然,許纖琢磨著,自己倒也不是不能跟對方一夜風流。
好說歹說才哄得許嬌容不哭了,許纖累到都顧不得自己難過了,回西廂房的路上,碰到姐夫李公甫下值回來,問起院裡的那些箱籠時,她也能心平氣和地說是自己的聘禮。
李公甫驚詫,“高家這麼闊氣嗎?”
“不,”許纖靠著廊柱嘆了口氣,“這是林家送來的。”
李公甫:?
這麼半天時間,許纖已經經歷了換婚約物件,被逼婚,逼婚成功這一系列大事了。
她轉過頭,忽地瞥到牆角的一團影子,嚇到抱著廊柱不放手了,“姐夫,那是蛇嗎?”
只見幾條蛇盤旋在牆角,乍一看與牆角的顏色融為一體,還看不太出來。
“這幾日也是奇怪,”李公甫道,“離著五月還有一個月呢,不知哪裡來的這麼些蛇。”
一邊說著,一邊找東西將那幾條蛇給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