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曉接過熱茶,品了口說道:“悶得六堡茶嗎?滋味不錯,今天辛苦你了,一會我來關門,你先回去休息吧。”
難得提前下班,童畫小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她把給客人準備好的瓜果盤端到桌上後,甜甜喊道:“謝謝姐姐!”
她離開後的一段時間裡,牧曉和蔣彧面對面坐著誰也沒說話。蔣彧眼睛在茶室裡四處遊走著,似乎對這充滿好奇,牧曉率先打破沉靜:“小地方,感興趣的話可以隨便看看。”
“沒想到你真開了家茶館。”蔣彧笑了笑,聲音卻很平靜。
牧曉坐在主人位上,燒了壺水,等水過程中強迫自己不要去看蔣彧無名指上的戒指,最後沒忍住,裝作雲淡風輕笑說道:“你是結婚了嗎?這麼快,三年。”
“這個戒指沒有什麼寓意,是在紐約買手店淘到的,樣式我很喜歡,僅此而已。”順著牧曉的視線,蔣彧低頭看向戒指,玩轉著回答。
聽到這裡,牧曉以為自己會鬆一口氣,可她卻任何情緒波動都沒有,開口道:“有話直說吧。”
“當年的事情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解釋,因為父母安排所以我不得不……這次回國是特意想來找你,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託朋友打聽了你的城市在這附近實習…..”
水燒開,牧曉把它放到一旁涼了涼,翻出前段時間試茶剩下的東方美人,低聲說道:“所以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我父母希望我能夠在美國定居,對我的事業發展也有利,當然了,那邊人的同樣對茶文化感興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也可以在那開個茶館,面積會比這更大,裝修會更好…..”
“我們?”牧曉提起鐵壺的手臂停在半空中,以為聽錯了,飛快看了他一眼。
蔣彧抬頭,透過黑色鏡框的雙眸直直看著她,斬釘截鐵道:“是的,我們。”
牧曉突然想到他進門時四處打量這茶室的目光,以為是喜歡,沒想到是在幫她權衡利弊做選擇。
“你在想什麼呢,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難道要讓放下現在有的一切跟你走嗎?可能嗎?憑什麼啊?憑什麼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你說沈承一不懂尊重人,那麼我問你,你尊重過我嗎?”
牧曉眼睛閃爍著滿滿失望,如果說在這之前,她對蔣彧仍保留一份僥倖心理,現在也已沒有了。
忽然門外傳來“嘭——”,茶館大門被人推開。沈嘉禾身穿卡其色大衣,踩著小高跟走進來,看到蔣彧誇張地驚呼起來:“喲,這誰呀,大晚上跑來喝茶也不怕晚上睡不著。”
“你怎麼來了?”牧曉一驚,嘉禾晚上常常忙於應酬很少來茶館,轉念一想,肯定是沈承一告的狀。
蔣彧對沈嘉禾沒什麼印象,沒聽出她的話中有話,禮貌性問了聲好。
俗話說的好,一個優秀的前任應該跟死了一樣,現在還送上門來,這不純粹找罵嘛!
多虧承一通風報信及時,沈嘉禾早想替牧曉出這口惡氣,不過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拉了把椅子在蔣彧旁坐下,開門見山道:“怎麼?想追我們家牧曉啊,不好意思啊,名花有主了!”
“誰?”
“誰”
牧曉和蔣彧幾乎異口同聲,她什麼時候有主的她怎麼不知道?驚訝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就被沈嘉禾瞪了一眼,意識閉嘴配合她的演出。
不過這個問題也難到沈嘉禾了,對呀,牧曉單身多年哪來的主啊?算了,隨便說一個得了!
“我弟弟啊,沈承一,除了錢多長的帥也沒啥優點了,以後牧曉就是我的弟妹了,你要是再來騷擾她,我怕我弟會吃醋,畢竟學了十多年散打.....”
聽到沈承一的名字,牧曉剛進嘴的茶差點噴了出來,又不得不嚥下,咳得眼冒金星。
沈承一?這個名字蔣彧有印象,剛才車裡沒看錯的話應該也是他。他忽然覺得此次行來多此一舉,起身拉開椅子,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打擾了,抱歉。”
看著蔣彧就這麼走了,沈嘉禾撅起嘴,眼神裡有點失望嘀咕道:“沒意思,我還以為他有多痴情呢,呵,男人!”
牧曉咳了足足三分多鐘才緩過來,她眼眶嗆的通紅說道:“你下次就算編能不能編個像樣點的人名?”
沈嘉禾轉動著她靈動的眸子,認真想了想,沈承一不像人名嗎?可這也不是狗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