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邱處說過了,鼎盛的這件事你佔了很大的功勞,他心裡有數,以後有什麼機會會想到你的。”
“什麼意思?”李海博雲裡霧裡的。
“意思是,你小子佔大便宜了。”林知許依舊有些惋惜:“事兒雖說是我倆做的,但功勞都歸你了,往後你在院兒裡,也能混個一畝三分地了,不過我提醒你啊,以後平步青雲的時候,可別翻臉不認人啊。”
“什麼意思?”李海博越聽越糊塗了,“什麼功勞就歸我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就是幫你們整理整理資料,再寫寫材料而已,我能有什麼功勞。”
乍聽到他在查陳佑遠時,還有所顧慮,怕事情太大會受其所累,但看到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後,他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可恥之極。
身在其位,就不該膽小畏縮。
這是他曾教過他的話,他一直記在心上。
“這就當是我臨走之時送你的大禮。”心中多少有些不捨,不為這個位置,而為曾經真心相待的同事:“你是個可塑性很強的人才,只是我在的時候,領導忽略了你的優點,我很高興你沒有因此而給我使任何的絆子,依然當了我是最好的朋友對待,所以,我也希望我的好朋友以後能有大展拳腳的空間。”
“我不要!”李海博倏地站起:“事情是你們做的,我憑什麼佔這個功勞!”
“這功勞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林知許一把將人按了回去:“謙珩反正是鐵了心要離開了,這份功勞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倒不如留給你,也不枉這幾年你們好戰友一場。”
“我不要!”李海博心裡突然難過起來:“我不能白撿了這個便宜,再說了,這些年我跟著謙珩,也學了不少的東西,他為人正直,做事謹慎,每次我遇到難題的時候,他都會告訴我怎麼解決,他是我朋友,也是我的榜樣,就算他要走了,這個便宜我也不沾。”
“這孩子,怎麼說著說著還紅上眼了。”林知許忍著笑意:“不就是不做同事了,以後不還是兄弟嘛,要不然這樣,你也把工作辭了,跟我一起幹得了。”
“好啊。”林海博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來真的?”林知許驚訝道。
“只要謙珩願意,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李海博吸吸鼻子,一想到就要失去一個好同事了,心裡那叫一個不得勁兒。
“嘖。”林知許打趣道:“這得虧你是個男的,這要是個女的,咱冷老闆又要多個情敵了。”
“別開玩笑了。”季謙珩正色道:“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往後你在院裡凡事要小心點,如果遇到什麼實在解不開的難事,一樣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跟知許會一起開個律師事務所,你如果想來玩,隨時可以過來。”
“可......”李海博自知已留不住人,沉嘆了一口氣道:“邱處那邊,同意了嗎?”
季謙珩跟林知許互看了一眼。
“他同意了。”
在調查陳佑遠的過程中,意外地有所發現,邱偉業竟然有所牽扯,但在東窗事發後,透過一些方法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這件事也只能點到為止。
不過好在,邱偉業並沒有真正參與到其中,而且很可能並不知道陳佑遠做了哪些事,只不過在走一些程式上提供了方便而已。
這件事目前只有他跟知許兩個人知道,除非陳佑遠自己供出來,否則的話,就會石沉大海,從此無人得知。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陳佑遠的嘴巴閉得很緊,除了認了他自己的那些罪行外,其它沒有說一個字,想深挖,大概是不可能了。
一個將死之人,卻不拉陪葬,這並不是陳佑遠有多好心,而是大機率是聽了陳老爺子的話。
這陳佑遠雖十惡不赦,但對陳老爺子卻是十分的孝順,他死了不要緊,爹媽還得活下去,可要怎麼安安穩穩的活下去,那就要看陳佑遠的表現了。
所以陳佑遠也算是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的爹媽留了條活路。
錯綜複雜的關係,一步錯,步步錯,依仗權勢做了多少的違背良心之事,就要承擔多少的風險和走上絕路的後果。
這天下,從來就沒有誰有真正的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