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外,聽到慘叫聲的沈硯安和江辭同時愣住,默契的相視一眼後,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遞在病房門上,遂然二話不說的推門而入。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
兩人一進門,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慕予初在半空中揮舞著雙手,嘴裡撕心裂肺的喊著不要,遠遠看去眼睛似乎還閉著,想來應該是夢魘了。
陸湛南從包廂把她帶走就一直守在病床邊,聽聞她的慘叫聲,他深深的皺起眉宇,也沒關注突然出現在病房的兩人,骨節分明的手伸手握住她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掀起薄唇就喊她的名字。
“初初,醒醒,你醒醒,沒事了。”
“不要,不要,啊...。”
慕予初聲嘶力竭的尖叫一聲,猛地從昏迷中驚醒過來,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劫後餘生般的喘息,略顯紅腫的臉上滿是深深的恐懼,眼角早已淚流滿面,無助又可憐的模樣看得在場人觸目驚心,個個眉宇緊皺。
然而,只是一瞬,剛剛醒來的慕予初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握著時,她渾身觸電般的僵直身姿,也來不及看清對方是誰,人跟瘋了似的甩開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開,快走開。”
她情緒失控的慘叫起來,纖瘦的身姿快速的往一旁蜷縮過去,呈現一幅自我保護的狀態。
陸湛南看到她這幅情緒極度失控的模樣,英挺的眉宇狠狠一皺眉,眸色冷的如同是寒冬臘月,他抿著唇再一次的握住她的手,慕予初屆時瞪大雙眼,如臨大敵般的掙扎起來。
只是不等她掙脫他,一道醇厚低沉悅耳的男聲猝不及防從她頭頂落下。
“別怕,是我,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
男人分外熟悉的聲音猝然讓掙扎的慕予初晃了晃神,同時也放棄了掙扎,人顫顫巍巍的扭頭看向陸湛南,試探性的詢問道。
“湛南,是你嗎湛南?”
“是我。”
簡短又堅定不移的兩個字,仿若給溺水行舟的慕予初吃了一顆定心丸,她反手用力的抓緊他的手,終是禁不住心底的害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人跟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但仔細看去她握陸湛南的手,乃至她纖瘦的身姿仍因害怕在瑟瑟發抖。
慕予初的慘況江辭早在酒吧的包廂就見過一次,儘管現在她的臉經過消毒消腫了不少,但高腫的額角還是看得人觸目驚心,更別提第一眼看到她的沈硯安了。
他蹙緊眉心,萬萬沒想到宋祈衍的侄子居然把人打成這樣,他眉眼沉沉的從他們身上挪開視線,側眸看了一眼江辭,正巧對方也看了他一眼,兩人心裡自然是心照不宣。
然而,他們還是忽略了慕予初身上唯一的不同。
...
知道陸湛南在她身邊,慕予初也漸漸回過神來,意識回籠的時候也突然想起她短暫昏迷一段時間醒來,的的確確親眼看到陸湛南出現在包廂。
暈厥過去前她似乎還聽到他說沒事了,他現在就帶她去醫院的話,想來他們應該是在醫院裡。
陸湛南見她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掀起薄唇聲線低柔道。
“初初,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和不舒服。”
被他這麼一問,徹底放鬆繃緊神經的慕予初,驟然被肚子上傳來的疼痛給疼得直皺眉,偏偏她一皺眉又牽扯到額角和臉上的傷,她頓時疼得一陣齜牙咧嘴,神色痛苦的模樣又讓陸湛南眉宇一陣直皺,偉岸的身姿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蕭殺之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