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或者她追殺的那一隻王蟲。
二選一的答案,最終確定是米娜。既然她已經現身,溝通到現在還算比上次順利,我也就沒什麼必要對她隱瞞之前所發生的事情。我將之前在遺忘潭分開後的事情,對她統統敘述了一遍,包括靜夜的被擄走,與左元的再次相遇,以及茅屋地下室中被我吸收的怪卵。對於蟲,她或許比杜幽蘭瞭解的更多,我想或許她會給給我一些關於那顆卵的合理資訊。
然而,事實上答案仍不明瞭。
“不知道,我從未聽過這樣的卵……但總覺得,似乎與最初米家人在墓穴之中挖到的初代王蟲有關。當然這只是猜測,我也不是瞭解全部。”米娜回應,而後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問道:“所以,你之所以聞得到我身上的王蟲氣味,是因為你吸收了那一顆卵?”
“沒錯,說起來,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王蟲味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對你的身份,很迷惑,你是最初七百年的使用蠱術的盜墓者?還是被王蟲佔據了意識,徹底的一隻蟲子?”
“有區別嗎?”米娜突然反問。
“區別?”
“嗯哼,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是我,那時的我和現在的一樣,所以對你而言,有區別嗎?”
“好像沒有。”
“那你為什麼那麼在意?”
“我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是的,米娜究竟要做什麼?除蟲?這兩個字已經無法再欺騙我。她一定另有目的,可那個目的到底會是什麼?
“你呢?你又究竟要做些什麼。佐樂,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是在利用你,可慢慢我發現,事情和我想的好像不一樣。我越來越看不透你。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最初我們認識的時候的那個佐樂。”
“我們好像不該說這個話題?”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再崩一次。
米娜一笑,“好像是,難得的短暫和解,你不是想救人嗎,我們想想辦法。”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個猜測,剛好你出現在這,說不定可以幫我。”
還未等我說出口,米娜便知曉了我的心思,“你是懷疑,這艘船是某種機關,或者乾脆點,你覺得它也許與米家機關術有關?因為那座茅屋的地下室的石門,出自米家手筆,對嗎?”
“對,就是這個想法。”
米娜這時下床,輕輕撫摸地面,而後抬頭看我,“就因為它冰涼嗎?也許那扇門,的確和米家有些關係,可也大機率是個巧合。至於這艘船,絕不是機關。”
“絕不是機關?這麼肯定?”
“嗯……”米娜點頭,“機關的構成,需要諸多許多條件,當然這種事很多不是從表面就可以看出的。但單純說能源是人的生命力這個條件,其實是不成立的。”
“為什麼?”
“你真的要聽嗎?這可是個長課。”
“長話短說,不需要我完全聽得懂。”
“那,好吧。這樣說你或許聽得懂,首先我們確定一個問題,生命為什麼會維持下去?它並非在一出生時,就積累了足夠一生消耗的能量在身體中。而是因我們每天都要吃飯,以吃東西這種方式,將活下去的能量,源源不斷的從外界吸收。所以你可以說,這艘船需要活吞下一個人,把人當作肉食吃掉,接著產生能量,將其運轉,這或許還合理一點。可絕不存在消耗生命力為機關能源這一說。至於米家機關囚禁王蟲為核心,運轉機關,那又是另一回事,王蟲的核心能力本就是被儲存於其身體的某種特殊形式的能量。”
說完,米娜認真的看著我,“聽懂了?”
“這不是很淺顯的道理麼?很難懂嗎?”
“是我說的好。”米娜白了我一眼。
我思考片刻,意識到一個問題:“也就是說,左元在騙我?”
雖然可能性極低,但他是個瘋子,誰又能百分百確定一個瘋子會做什麼是呢?也許他就是那麼無聊。
“倒也未必哦。”米娜搖頭。
“未必?”
她想了想,回應道:“左元說的詛咒,或許真的存在。關於詛咒其實我也見識過,但那不是我的領域,沒辦法說的很清楚。不過說起來,詛咒這方面的事情,杜幽蘭應該更在行。”
“她現在幫我拖住左元,大概抽不出身。而且如果有什麼可說的,不用等到現在,之前我們相處了半天,她也沒對我多說什麼。”
“那傢伙,可是滿腦子怪心思,說不定她只是不想說,想要看你的熱鬧而已。你們最近相處的很久,但是佐樂,我好心提醒你,她可是很危險的人,不要輕易相信。”